時光如同霍格沃茨的黑湖之水,在靜謐中悄然流淌了四年。地窖深處的新居,壁爐的火焰依舊跳躍,驅散著蘇格蘭高地永恒的微寒,在牆壁上投下溫暖而熟悉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羊皮紙的陳舊墨香、魔藥草本的清冽氣息,以及一種深沉的、無聲的愛意與安寧,仿佛已融入每一塊石磚的紋理。
安比岡斯·斯內普,如今已是一位二十二歲的年輕女性。歲月褪去了少女最後一絲青澀,賦予她更加沉靜優雅的氣質,如同月光玫瑰在時光中綻放得更加豐盈動人。她坐在寬大的書桌後,柔順的長發挽成一個簡潔的發髻,露出光潔的頸項。午後的陽光透過高窗,灑在她專注的側臉上,左手無名指上那枚秘銀黑曜石契約之戒,在光線下流轉著深邃而溫潤的幽光,內裡的星光仿佛沉澱了歲月的智慧,更加內斂而穩定。她正審閱著一份關於“黃金藤蔓”魔力穩定特性在大型防護魔法陣中應用的論文初稿,指尖羽毛筆劃過羊皮紙,留下清秀有力的字跡。
書房的門無聲地滑開。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黑袍筆挺,身姿依舊挺拔如鬆。四年的時光並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隻是那常年冷峻的輪廓線條,在看向她時,似乎被一種深沉的柔和悄然浸潤,如同堅冰在暖陽下折射出溫潤的光澤。他深沉的目光落在她專注的身影上,眼底沉澱著無聲的欣賞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
他緩步走近,腳步無聲。直到他高大的身影籠罩了她書桌前的光線,安比岡斯才從沉思中抬起頭。看到是他,她眼眸瞬間亮起,如同被點亮的星辰,嘴角彎起一個自然而甜蜜的弧度:“西弗勒斯。”她放下羽毛筆,自然地伸出手。
斯內普沉默地握住她伸來的手,指尖微涼,卻帶著熟悉的力度和珍視。他俯身,冰冷的唇瓣極其自然地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留下一個輕柔的吻。動作熟稔而親昵,如同呼吸般自然。安比岡斯微微仰頭,回應了這個吻,唇角的笑意加深。
“在看什麼?”斯內普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書房裡響起,目光掃過她桌上的羊皮紙。
“凱特爾伯恩教授關於‘黃金藤蔓’在禁林防護網加固應用的提議,”安比岡斯聲音輕柔,帶著一絲討論的興致,“想法很大膽,但魔力節點的穩定性還需要更精確的模型支持。”她拿起論文,指著其中一段複雜的魔力回路圖。
斯內普沉默地俯身,目光銳利地掃過圖紙,片刻後,低沉的聲音帶著精準的剖析:“第三節點魔力轉換效率過低,冗餘設計會導致整體能耗上升三成。改用雙螺旋魔力導流結構,配合‘黃金藤蔓’的穩定特性,可以提升效率並降低風險。”
安比岡斯眼眸亮起,帶著全然的信賴和一絲崇拜:“對!我怎麼沒想到!西弗勒斯,你總是能一眼看到關鍵。”她拿起羽毛筆,飛快地在羊皮紙上修改起來。
斯內普沉默地站在她身後,目光落在她快速移動的筆尖和專注的側臉上。他自然地抬手,指尖輕柔地將她鬢邊一縷滑落的發絲彆回耳後,動作帶著無聲的嗬護。安比岡斯感受到他的觸碰,嘴角的弧度更深,並未停下手中的筆,隻是身體極其輕微地向後靠了靠,倚在他堅實的臂彎旁,如同歸巢的倦鳥找到了最安心的依靠。
壁爐的火光跳躍著,將兩人一坐一立的身影映照在牆壁上,溫暖而和諧。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默契和深沉的安寧。斯內普的目光從羊皮紙上移開,落在她無名指上那枚閃爍著幽光的戒指上。四年的時光,讓契約之戒的光芒更加深邃內斂,如同他們之間的感情,褪去了最初的熾熱,沉澱下更加醇厚、穩固的永恒。
傍晚時分,地窖起居室。壁爐的火光跳躍著,驅散著寒意。斯內普沉默地坐在扶手椅中,深潭般的黑眸低垂,看著一份《今日變形術》期刊。安比岡斯則坐在書桌前,全神貫注地研究著一份關於守護神共鳴諧波與魔力節點穩定性的複雜數據圖表,眉頭微蹙,指尖羽毛筆在羊皮紙上飛快地演算著。
一個穿著整潔茶巾的霍格沃茨家養小精靈無聲地出現在門口,恭敬地鞠躬,尖細的聲音帶著敬畏:“教授,夫人,晚餐準備好了。”
斯內普深沉的目光抬起,掃過安比岡斯專注的側臉。他沉默地放下期刊,站起身,緩步走到她書桌旁。他高大的身影籠罩了她身前的光線,黑眸落在她因專注而微微蹙起的眉心上。他沒有直接開口,隻是伸出手,指尖輕柔地拂過她鬢邊一縷散落的發絲,動作帶著無聲的提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安比岡斯微微一驚,從沉思中抬起頭,對上他深沉的目光。她眼眸亮晶晶的,帶著一絲被打斷的茫然,隨即彎起甜蜜的弧度:“西弗勒斯?”
斯內普低沉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平穩而清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晚餐準備好了。”他略微停頓,目光掃過她麵前寫滿公式的羊皮紙,聲音低沉補充:“……先用餐,研究可以稍後。”
安比岡斯眼眸亮晶晶地望著他,帶著一絲研究的興奮和未儘的思緒,聲音帶著撒嬌的甜膩:“嗯……我知道。可是這個節點馬上就算通了,西弗勒斯……你先去好不好?……我馬上就來。”
斯內普凝視著她亮晶晶的眼眸和帶著懇求的撒嬌神態,眼底掠過一絲極其難以察覺的無奈。他沉默片刻頷首,聲音低沉:“……嗯。”他轉身走向小餐廳。用完晚餐,回到起居室時,安比岡斯依舊保持著那個專注的姿勢,麵前的羊皮紙上寫滿了新的公式,晚餐紋絲未動地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早已涼透。
斯內普掃過涼透的晚餐,又落在她沉浸研究的側臉上。他沉默地坐回扶手椅,黑眸低垂,繼續看著期刊,但周身的氣壓似乎低沉了一絲。他沒有再催促,隻是沉默地陪伴。
深夜。斯內普在沉睡中習慣性地收攏手臂,卻感到懷中空無一人。他的黑眸瞬間睜開,眼底沉澱的柔和瞬間被一絲銳利的警覺取代。房間裡一片寂靜,隻有壁爐餘燼的微光在黑暗中跳躍。他蠟黃臉上線條繃緊,深潭般的黑眸在黑暗中掃過房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沉。他無聲地坐起身,黑袍在黑暗中如同幽靈般滑下床榻。
他沉默地走出臥室,深潭般的黑眸銳利地掃過寂靜的起居室。壁爐的餘燼發出微弱的紅光。他的目光瞬間鎖定在廚房的方向——那裡傳來極其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無聲地走近廚房門口。昏黃的夜燈下,安比岡斯穿著柔軟的睡袍,赤著腳,正踮著腳尖站在櫥櫃前。她一手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個印著理查德家族月光玫瑰徽記的精致點心盒,另一隻手正捏著一塊小巧玲瓏、裹著亮晶晶糖漿的糖漿餡餅,剛咬了一半,臉頰微微鼓起。聽到腳步聲,她猛地回頭,看到黑暗中沉默佇立、目光銳利如鷹隼般盯著她的斯內普,瞬間僵住,嘴裡的半塊餡餅都忘了咀嚼,臉頰鼓鼓的,眼睛瞪得溜圓,帶著被抓包的巨大慌亂和心虛。
“西……西弗勒斯……”她含糊不清地開口,臉頰瞬間爆紅,如同熟透的番茄。她下意識地想藏起點心盒,手忙腳亂之下,點心盒“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幾塊精致的糖漿餡餅滾落出來,沾上了灰塵。
“啊!”安比岡斯驚呼一聲,心疼地看著地上的點心,又抬頭看看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的斯內普,帶著巨大的懊惱和一絲委屈。她趕緊嚼了嚼嘴裡的餡餅,咽了下去,聲音帶著慌亂和一絲心虛的辯解:“……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有點餓。但是……但是……我不想半夜把你吵醒……就想……自己吃點餅乾墊一下……”體貼的動機。
斯內普的黑眸掃過地上的點心盒、滾落的餡餅,最後落在她沾著糖漿的嘴角和帶著慌亂辯解的眼眸上。他蠟黃臉上冷峻依舊,深潭般的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對她不顧身體的惱怒,有對點心被毀的無奈,但更多的,是一種極其難以察覺的又好氣又好笑。他緊抿的唇線繃得死緊,似乎在極力壓製著什麼,但嘴角極其輕微地、幾乎無法察覺地向上抽動了一下。
他沉默地抬起手,魔杖無聲地滑入掌心。他揮動魔杖,一個無聲的清理一新咒語瞬間將地上的點心盒和餡餅清理乾淨。
做完這一切,他的黑眸重新鎖定安比岡斯,目光深沉如淵。他沉默片刻,最終,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黑暗中響起,帶著難以察覺的歎息,以及一種無可奈何的寵溺:“……安比岡斯……”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不易察覺的嚴厲:“……餓了……就叫醒我……”他略微停頓,深深凝視著她,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我……會給你做……”他略微停頓,目光掃過她泛紅的臉頰,聲音帶著溫和的無奈:“……下次……記得按時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