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我問你們一個問題!”
“大炮!是乾什麼用的?!回答我!”
他的吼聲在禮堂裡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學生們被這股氣勢震懾,一時語塞。
幾秒後,才有人稀稀拉拉地回答。
“保衛國家!”
“威懾敵人!”
“維護和平!”
各種標準答案此起彼伏。
趙援朝搖了搖頭,臉上那種不屑的神情更濃了。
他猛地一拍講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整個禮堂為之一顫。
“錯!都錯了!”
他環視全場,一字一頓,聲音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耳朵裡,也清晰地傳到了上麵那間密室裡。
“我告訴你們!”
“大炮,是用來丈量國土麵積的!”
轟——!
整個禮堂徹底炸了。
學生們瘋狂地從座位上跳起來,他們揮舞著拳頭,嘶吼著,呐喊著,一張張年輕的臉漲得通紅,眼中燃燒著火焰。
那不是一場講座,那是一場戰爭動員。
趙援朝不是一個學者,他是一個能點燃靈魂的將軍。
他站在那狂熱的聲浪,麵無表情,如同風暴中心的礁石,任憑巨浪拍打,巋然不動。
他靜靜等待著,任由聲浪一波波衝刷著講台。
那沸騰的空氣,那一張張因激動而扭曲的臉,在他眼中,隻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場景。
終於,他抬起了一隻手,沒有用力,隻是簡單地舉到胸前,掌心向下。
一個簡單的動作。
整個禮堂的喧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扼住,戛然而生。
數千人的狂熱,在他一個手勢下,化為絕對的寂靜。
上麵的會議室裡,那位文職領導下意識地挺直了後背,那隻手也按在了他的天靈蓋上。
幾位老將軍的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
“國土,是需要丈量。”
趙援朝的聲音恢複了之前的平穩,但那股冰冷的穿透力,卻更甚從前,“但有些地方,不是遠近的問題,而是一個毒瘡,長在肉裡,爛在骨裡。”
他不需要點明。
所有人都知道他說的是哪裡。
“這個毒瘡,有人說,要慢慢治。用藥敷著,用紗布包著,告訴自己,也告訴彆人,它不疼,它總有一天會自己好起來。”
“他們忘了,毒瘡越拖,爛得越深。爛到最後,就得刮骨療毒,就得斷臂求生。”
他緩緩地踱了兩步,皮鞋踩在舞台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在為即將到來的宣判倒數。
“所以,我一向的主張很簡單。”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過台下,掃過屏幕前的每一個人。
“晚打,不如早打。”
“小打,不如大打!”
這十二個字,沒有嘶吼,沒有咆哮,卻比之前的任何一句話都更具分量。
它們十二枚鋼釘,狠狠地釘進了所有人的心裡。
禮堂裡沒有掌聲,隻有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學生們被這股毫不掩飾的殺伐之氣震懾住了,他們張著嘴,眼中燃燒的火焰,變成了混雜著恐懼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