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亮聽了單矽的勸說,不再辯解,隻是把頭扭向一邊。
褚亮一開始就反對與朝廷作對:身為朝廷命官,竟然為了一己之私裡,為了一個朝廷罪犯置百姓於不顧,褚亮對夏侯用的行徑有所不齒。
“還望褚將軍三思,將軍做事,應上憂慮國家之安危,下對得住百姓之生存。為了江山社稷,摒棄家小之幸福。令兄的不幸我們深感傷心,更何況葉將軍親自披麻戴孝,三軍縞素,厚葬令兄。葉將軍沒有一點私利,全都為了朝廷社稷。”
褚亮還是一個勁地不說話。
“褚將軍可要考慮周全,識時務者為俊傑,良禽擇木而棲,不幾日,鴻臚卿曹嵩將軍將率大軍兵臨城下。到時候真定城生靈塗炭,褚將軍的死來換取真定城的家破人亡,您可要想好了!”
褚亮若有所思,他抬起頭來看著這麵腮略黃綠豆眼睛的閹人單矽,知道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到那時,整個真定城會生靈塗炭,百姓的存亡但且不說,自己一家子的性命全掌握在自己的定奪之中。
單矽早已經觀察到褚亮的絲絲變化,他趕緊進一步說道。
“我和葉將軍擔保,一旦進入真定城,隻抓張彪與夏侯用,其餘人一概不涉及,到時候,那真定縣令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褚亮抬起頭來,看了看麵目和善的單矽,又瞪了瞪身高八尺凶神惡煞似的葉超。
葉超也在向他憨笑,褚亮覺得他並不那麼討厭了。
褚亮更深得想到,假如自己有了問題,這個褚家就全都毀了。自己的兄長已歿,褚燕生死不明,褚定方也下落不明,自己的一家老小都在自己手心裡攥著,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生死瞬間,舍生取義,這並不是為難的事情。可為了倔驢夏侯用、佞臣張彪,這就不值當了。
當即,葉超立即派人準備家肴美味,厚待褚亮。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褚亮站起身來,拱手作揖道:“我早日趕回,以防夏侯用懷疑,有所準備。”
葉超、單矽也趕忙挺身站起:“褚將軍深思熟慮,早日趕回,一切按照計策行事,祝早日成功!”
褚亮連忙趕回城裡。
張彪見褚亮遲遲不歸,有所憂慮,對夏侯用說:“褚亮遲遲不歸,那褚三羊的墳塋距離葉超的大營不遠,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夏侯用遲疑了一番:“張將軍多慮了,那葉超與你我有過節,抓得是張將軍。葉超沒有見過褚亮。”
“褚亮會不會找葉超報殺兄之仇?”
夏侯用不由深思了片刻:“張將軍在城裡守著,我率一列士兵出城偵察一番,迎接褚亮,以防不測。”
“還是我去,將軍守著城池!”
兩個人正在爭執,這時,有士兵來報:縣尉褚亮回城。
夏侯用觀察了一番褚亮,看褚亮袍子上沾滿塵土,頭發有一絲淩亂,那眼袋處略微發紅,又想到褚三羊的慘死,並沒有過多的憂慮。
過了日中,未時十分,葉超又到城下叫罵。
“亂臣賊子葉超,趕緊下城受降,否則,踏破城池讓你不得好死!”
夏侯用命人放箭亂射,那箭如飛蝗,簌簌落下,一個個士兵像玉米結子似的倒在地上。
一個個士兵倒下,又一群群兵卒趕上來,城下洶湧著人的海,人的波濤一波又一波向城牆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