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褚燕和杜嚶嚶快馬加鞭來到太平村,他們把武器擱置在褚高粱家,三個人一同去了城裡。
一進了城,褚高粱就問守城的士兵:“喂,打聽一個事情,褚亮的胳膊是讓誰砍得清楚嗎?”
那士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舉起手中的紅纓槍,一副刺人的模樣,褚燕拽了拽他的胳膊,暗示著走開。
走得遠了,杜嚶嚶就說:“不待這麼問的,問士兵肯定不行,還怕縣尉砍他的頭呢,得問年紀大了的靠近城池的百姓,這事你們就彆管了,包在我身上!”
三個人繼續向前走,杜嚶嚶在一家早餐店停了下來,過了巳時,店內吃飯的人已經沒有,這小攤的掌櫃已經開始收拾。
杜嚶嚶說了句:“掌櫃的,還有什麼吃的?”
“恰好還剩點米漿、餺飥,隻要客官喜歡,銀兩可以少一些。”
那掌櫃的年過半百,個子不高,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健談的主。
“一看就是外來的客,敢問客官到得這窮鄉僻壤之地,有什麼緊急的事情?”
“我們從荊州來,到得這冀州常山真定,也沒什麼急事,要投靠一個朋友!”
杜嚶嚶靈機一動,胡亂編了一句。
“請問掌櫃的,新市侯張彪家可怎麼走?”
掌櫃的聽杜嚶嚶這麼一說,臉色都變了,端飯的功夫,壓低聲音說:“趕緊走吧,彆惹出什麼麻煩?”
“哦?”
杜嚶嚶遲疑地望著掌櫃。
“給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那新市侯張彪早被朝廷抓走了,據說已經死了,我們這縣尉與他是死敵,若是被當官的知道了,要被砍頭的!”
“看來,我們是白來了!”
杜嚶嚶長歎了一聲,“回家的盤纏也快沒有了,那新市侯到底得罪了誰了呢?”
“新市侯秉性正直剛烈,隻可惜遭到小人陷害啊!”
掌櫃的就把當年朝廷捉拿張彪,夏侯用固守真定被抓,褚亮背信棄義獻城投降,趙與義負傷出城下落不明,褚三羊慘死兒女不知所蹤的事情講了一遍。
那掌櫃本是太平村人氏,種地沒有多少收入,就在城裡做一些小的生意。
“這麼說褚三羊的死不是夏侯用害得?”
“那怎麼能是,人是葉超殺的,褚燕是趙與義救的,據說送到了一個什麼寺,也不知道這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褚高粱看了看褚亮,張了張嘴剛想說話,褚燕示意了一下,略有生氣地說。
“這麼說來,那褚亮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那還用問,若不是褚亮不做內鬼,真定就不會淪陷,夏侯用與張彪就不會死,老百姓就不會遭罪。夏侯用在時候我們有糧吃,現在是一日不如一日呀。你們若是新市侯的親朋,可以到夏侯家小住幾日。”
聽了這些,褚燕呆呆的不再說話,他無限惆悵,不知道報仇的路該走向何處。
正在這時,突然外麵一陣騷亂,闖過來幾個士兵,衝著掌櫃的亂罵:“征稅了,征稅了!”
“長官,前幾天不是剛收的嗎?”
“前幾天是均輸稅,現在是算緡稅,快點,快點,老子等不及了!”
”能不能寬容幾天,小人手頭有些吃緊,拿不出錢財來!”
“說什麼了,拿不出來就把這些有錢的典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