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嘛呢?”
桑螢輕咳一聲:“頭吹了風有點疼,那邊風太大了,躲躲。”
她就不信了,她這回都藏這麼嚴實了謝淩玉還能認出她!
等他跟司長去內殿議事了,她就趁這個機會溜出去。桑螢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那邊的動靜,卻聽到青年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劍君,怎麼了?”接待司長見青年停下,問出聲。
謝淩玉淡聲開口:“此次案情事態緊急,時間緊迫,救人為重,就不與各位家主長老寒暄了,麻煩司長通傳一聲。”
桑螢一喜,太好了,他這就要走了。
然而還沒高興兩秒,內殿裡的人就走了出來,四大家族的的人和瑤池長老。
以他們的修為功力,這麼近距離的聲音當然用不著通傳,一聽到他要走,立馬坐不住都出來了。畢竟出事的是他們家主的親生女兒和下任聖女。
“劍君留步!”
幾位大人物一出來就設下了隔音罩,屏蔽外殿所有的弟子,仙盟弟子們隻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桑螢研究了下,掐了個卦訣,悄咪咪接進去偷聽。
“劍君如此急切,可是有什麼頭緒了?可否說與老身聽聽,老身實是心焦難耐。”瑤池長老麵色凝重。
四大家族的人也紛紛附和。
妖界與修真界勢如水火,近幾年好不容易安定一些,若是他們這些勢力的人修去妖界尋人,必然會被妖界鬨大。
到時候彆說尋人了,隻怕又要大戰,鬨起來耽擱了救人就完了。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請老牌妖修大能出手,但老牌妖修大能跟他們這些家族或多或少都有些陳年恩怨,不落井下石就夠好了,怎麼可能幫他們。
所以,身為妖修、與四大家族沒有仇怨、又剛剛奪得天榜魁首的謝淩玉,是處理此次事件最合適的人選。
在數道焦灼視線的注視下,謝淩玉仍麵色淡淡的,隻丟下兩個字:“沒有。”
此話一出,幾大家族的人麵色都難看了起來。
既是對否定回答的不安,也是對於謝淩玉態度的不滿。
他們怎麼說也是大家族的長老,謝淩玉雖是天榜魁首,但身份卻隻是無問宗的弟子。
就算他已經和前宗主那個繼承了宗主之位的女兒成婚,但誰又不知道?現在的無問宗實權可是掌握在其他人手中。
眼看著氣氛僵冷,年輕的仙盟盟主搖搖折扇,出來打圓場:“諸位勿要急躁嘛。淩玉此次抓回一隻狼妖,仙盟將涉事的兩家商會當家也帶回來了,諸位若是著急,不如去審審他們?”
瑤池長老和一個家族的人當即出門去了牢獄司。
仙盟盟主展開折扇,笑起來:“我知諸位心中著急,不過淩玉既然已經打算前往妖界,肯定已經有了把握。淩玉你說是不是?”
借著折扇遮擋,仙盟盟主衝白衣青年瘋狂眨眼暗示:你老婆商會出事我可是第一時間就告訴你了,他們要抓你老婆審訊的時候也是我攔下的,你好歹給我個麵子啊!
謝淩玉淡淡看他一眼,挪開目光。
“嗯。”
這下家族的人臉色才好了一些,“劍君若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家族定會傾力相助。”
這話不過是世家之間最常說的客套話,沒有人會當真,但麵前清冷的白衣青年卻微微頷首,“那就多謝了。落青。”
落青劍應聲出鞘,劍尖挑著一張長到垂地的宣紙,劍靈稚嫩的嗓音大聲念著:“縛妖索一百捆,捆仙繩一百捆,珍品飛鴻朱砂十盒,珍品天池宣紙……”
角落裡,偷聽的桑螢緩緩捂住了臉。
……他這是進貨來了?
是她平時給他的零花錢太少了?是不是應該多給他一點?
可是她喝茶的時候老聽隔壁那群富太太說,男人有了錢就會變壞,去找小老婆。
“七色靈芝草……噢對,還有,去妖界不能禦劍,所以出行都要乘車。你們等等,我算算要多少靈石。”
落青劍嘀嘀咕咕算著,那幾位站著的家族的人嘴角抽搐。
桑螢:“……”
零花錢還是多給一點吧,唔……兩百會不會太多了?
其中排行第四的林家今日來此的並非長老,而是家主的兒子,他拿出一枚納戒,言辭懇切:“劍君需要的東西我已命手下去取了。今日我身上隻帶了二十萬靈石,劍君先急用著,待救回我妹妹,家中必有重謝。”
幾大家族也正色了起來,很快將東西湊齊,兩枚納戒交於落青劍收著。
“此外,我需要一名仙盟弟子協助我,與我同去。”
隔音罩撤去,外殿的仙盟弟子們清晰的聽到了謝淩玉的這句話,頓時激動起來,隱隱躁動。
而桑螢聽到這話,心裡卻陡然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仙盟盟主搖了搖扇子,“沒問題。正好弟子們都在這呢,你想帶誰去自己挑。”
桑螢緊張捂著自己的狐狸頭套,看著白衣青年轉過身來,清冷淡漠的目光不偏不倚看向了她,不緊不慢開口。
“十三排十六列頭戴狐狸頭套的那位女修。”
霎時間,整殿弟子的目光全都向她投了過來。
桑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