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楚江意念一動,他的靈魂,像是一縷掙脫了枷鎖的青煙。
瞬間轉移在工廠角落裡,一具穿著藍色壽衣的紙人身上。
嗡!
意念仿佛穿過了一層薄薄的水膜,視野瞬間切換。
這種感覺,新奇而詭異。
就像是靈魂出竅。
他又將意識投向另一具紙人。
魂遷!
他的意識在十幾具紙人之間飛速地來回跳躍,速度越來越快。
從一開始的生澀,到後來的行雲流水。
熟悉了【魂遷】之後,楚江停了下來。
他的意識回到了最初的身體裡,看了一眼麵板。
剩餘恐懼值隻有12。
這點數值什麼也做不了。
感受到【魂遷】的恐怖能力後。
他迫切地需要更多的恐懼來解鎖其他技能。
以現在的實力,彆說甲級調查員了,隨便一個丙級調查員他都不是對手。
隻有不斷變強,才能在詭異即將徹底爆發的世界裡活下去。
想到這,楚江將目光投向工廠之外,那片燈火闌珊的區域。
雖然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了,可還是有不少夜宵攤還開著的。
楚江的嘴角,勾起一抹無聲的弧度。
他挑選了五具保存最為完好的紙人,操縱著他們。
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廢棄工廠,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之中。
……
“滋啦——”
肉串在炭火上烤得滋滋作響,油脂滴落,激起一捧火星。
濃鬱的香氣混雜著孜然和辣椒粉的味道,彌漫在空氣裡。
城郊的夜宵燒烤攤,總是這麼熱鬨。
“不是,兄弟,你咋開的瓶蓋啊?都崩我菜裡了!”
一個胳膊上紋著龍,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壯漢,瞪著鄰桌一個瘦高個,語氣不善。
“這就你一桌人吃飯啊?”
那瘦高個旁邊坐著三四個同樣流裡流氣的青年。
瘦高個歉意地拱了拱手,走到壯漢身邊開口說道:
“對不住了兄弟,我給你換一盤吧。”
金鏈子壯漢愣了一下,拍了拍瘦高個的肩膀:
“你都這麼說了那還有啥事呢?直接挑出來不就行了?”
他拿起筷子,從盤子裡夾出那個瓶蓋,隨手扔在地上。
瘦高個感激地笑了笑:
“欸哥們你這太性情了,謝謝昂。”
“沒事,都弗雷爾卓德老鄉。”
中間兩人互相客套了幾句,一場衝突瞬間化為雲煙。
最後兩桌人甚至合在了一起繼續吃喝起來。
氣氛再次熱烈起來。
其中一個光頭大漢喝得有點多,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準備去旁邊的電線杆下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夜風微涼,吹得他一個激靈。
他一邊解著褲子,一邊含糊地哼著歌。
就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瞥見電線杆的陰影裡,似乎站著一個黑影。
黑影一動不動,在昏暗的路燈下搖搖晃晃。
“誰啊?大半夜不睡覺……”
光頭嘟囔了一句,借著酒勁,眯著眼仔細看去。
這一看,他臉上的醉意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那是一個人。
一個穿著中式壽衣的人。
最詭異的是那張臉,慘白,雙頰塗著兩坨不自然的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