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我所料，半夜十二點半一過，我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個陌生號碼，尾號四個6。
“救命啊！鬨鬼了鬨鬼了！老崔…”
電話剛接通，對麵就是楊麗麗瘋狂的哭喊聲。
此時我們就在加油站附近，一掛電話李寧一腳油門，我們直接開了進去。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轎車正駛離加油站。
92號加油機前依舊是一灘油漬，超市裡燈忽閃忽滅，玻璃上的鮮血還在往下流淌。
“老崔…老崔嗚嗚嗚…”
門開著，我們走到門口，楊麗麗正抱著崔永輝的腦袋痛哭。
崔永輝的屍體上布滿了利爪留下的傷痕，脖子上的傷口參差不齊，皮肉稀碎，腦袋應該是被硬生生扯掉的。
我怎麼跟女人說話她也不抬頭，抱著個圓滾滾的腦袋不撒手。
李寧直接走進收銀台，調出了剛才的監控。
監控裡，依舊是零點二十九分，那輛黑車無聲的開了進來。
崔永輝揣了兩包濕巾跑出去給加油，變故是加完油開始的。
那黑乎乎的窗戶裡突然伸出一隻慘白的手，一下子揪住了崔永輝的衣領。
崔永輝廢了好大的力氣掙脫，轉身往屋裡跑，那輛車就跟在他身後，到了門口，車門打開，下來兩個瘦小的身影。
看穿著好像孩童，花花綠綠的衣服褲子，不像這個年代的人。
“這像不像童男童女？”
我指著兩個小人問李寧，接下來外麵的畫麵沒有了，李寧將監控切換到屋裡。
明亮的燈光下，可以看清兩個小人的臉，他們臉跟紙一樣白，嘴跟塗了血一樣紅，嘴巴子上也塗了腮紅。
不是紙人是什麼！
楊麗麗趴在收銀台的地麵，透過玻璃，看著兩個紙人撕扯著崔永輝，這次無論他怎麼反抗也掙脫不掉。
最後在崔永輝無比的恐懼中，紙人將手指插進他的脖子，用力的將他的頭擰了下來血濺的老高！
不知道是沒發現楊麗麗，還是不想傷害她，紙人行凶後轉身上了車，車剛開出加油站，直接消失不見了。
緊接著我跟李寧出現在監控畫麵裡。
“老崔啊…”
楊麗麗哭的聲音沙啞，這時一個年邁的老頭騎著輛老舊自行車趕了過來。
是小餐館的老板，楊麗麗繼父，王守文。
“麗啊—”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