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老太太指的方向，我們走了十分鐘左右就到了鎮上。
“那邊有個市場，一會咱倆回來買幾隻燒雞，再給大娘跟柳翼買點水果。”
李寧做事比較周到，柳翼因為身子剛好，他爸也沒讓他去上學，老太太有好東西真給我們往裡端，理應給這一老一小買點吃的。
“回來你提醒我，那邊應該就是學校了。”
學校離市場不遠，我們走到的時候正好是課間，隔著校門看著滿操場撒野的孩子就忍不住想起柳翔，那麼好的年紀，他的生命剛要盛開就被迫凋零，害了他的人卻沒有受到任何懲罰，換了個地方，依舊我行我素。
其實有時候我也看到這種新聞，像周強這種長時間侮辱同學，霸淩同學的人，他害人都是有預謀的，可以說是故意殺人，情節相當惡劣，老太太說周家第一次提出賠償被柳二季拒絕後，就再也沒在柳家人麵前露過麵，根本毫無內疚之心。
所謂保護法，卻保護不了被霸淩的孩子，保護不了被傷害的孩子，反而成了惡人的庇護傘，真是沒地方說理！
“你們兩個接孩子？”
正感慨著，門衛大爺叫我們兩個在校門口站半天也不走，警惕的開口詢問。
“大爺，你認識柳翔嗎？”
聽我提到柳翔，老頭愣了一下，拳頭明顯握緊，好半天才低聲開口，問我們跟柳翔什麼關係。
“我們是他爸朋友。”
“那孩子可惜了，學習好，還樂於助人，特彆有禮貌，唉！”
我沒想到連門衛提起柳翔都充滿歎息。
“大爺，你跟柳翔很熟啊？”
“他是我兒子班上的學生，經常幫我乾活。”
這大爺得有六十來歲，不過身形挺拔，周身氣質看著像當過兵的。
“您要孩子還挺晚的。”
李寧小聲嘟囔一句，被大爺聽見，眉頭一立:
“你這小子說什麼呢？我兒子是他班主任！哎蔡文學你乾啥去？就是他，這就是我兒子！”
蔡大爺解釋的時候正好有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往校門口走來。
“爸，我出去打印點東西，這二位是？”
叫蔡文學的老師說起話來慢條斯理，很符合他的長相，一看就是不會著急的人。
“他倆來問柳翔那孩子，我就跟著聊了幾句。”
蔡老師打量著我跟李寧，實在想不起來柳家有我們這樣的親戚，畢竟當年出那麼大的事兒，我們也沒露過臉。
“老師，借一步說話？”
正好他也要出校門，我們三個找了條沒什麼人的小胡同，蔡老師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
“小翔沒了四年了，你們現在問他是什麼意思？”
“老師，不瞞你說，柳家小兒子出事了，柳家為人你應該知道，沒有仇人，要說有恩怨的就是當初柳翔那事兒了。”
蔡老師警惕性很好，我也沒跟他拐彎抹角，連他爸對柳翔印象都那麼好，更何況他這個當初不告死周強不罷休的班主任？
“你說小翼那孩子出事兒了？出什麼事兒了？”
小鎮中學跟小學是連讀，在一個校區，因為柳翔的事兒，蔡老師對柳家很愧疚，因此對柳翼十分照顧。
“他被人用了手段暗害，雖說現在人沒事兒了，可我需要找出背後害他的人。”
“所以你們是什麼人？警察？還是神棍？”
蔡老師說這話倒沒有瞧不起人的意思，他大概不知道怎麼形容我的職業，脫口而出神棍兩個字，聽的我這個來氣。
“我是看事兒的。”
聽我說出身份，蔡老師問了我的名字，掏出手機，給柳二季打去電話。
得到柳二季的回答，他看我們的眼神鬆懈了不少。
“原來小翼這些天沒上學是出事兒了，前陣子月考教學任務重，我還合計這幾天空下來去他家看看。”
外麵說話不方便，蔡老師說他家就在附近，乾脆把我們領回家裡。
“當初是我的失職，都怪我每次批評周強，都拿小翔做對比，不然他也不會記恨小翔，那孩子轉過來我就不喜歡他，他家市裡有人，硬塞給我，平時我也是眼不見心不煩，要不是那次柳哥怒氣衝衝闖進班級，我還不知道小翔受了那些罪，後來我也問過他，他還跟我說周強不打他了，要不是看了他的日記，我還真以為……”
看得出柳翔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學生，蔡老師提起他幾度哽咽。
“老師，事情過去了，你還得看開一些，你對周家的了解有多少，現在除了周家我也查不出誰會害柳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