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蒼老低沉卻充滿力量的聲音在我們身後響起，一個渾身裹在袍子裡，隻露出花白胡子的老頭騎在豹子上從不遠處瞬間來到我們麵前。
撩起袍子擋住黃天奇的掌心火想裝逼，奈何他袍子不防火，豹子感受到灼燒的疼痛立刻驚跳起來，將老頭馱到河邊甩了下去。
“哪來的二逼？”
看著從河裡掙紮半天才爬上來的老頭，袍子已經被燒毀，裡麵竟然隻穿了襯衣襯褲，難怪趙大順說他是二逼。
“你們膽敢對聖女出手，還不跪下認錯！”
“你沒病吧？水灌進腦子裡了？”
饒是我嘴再不行，也忍不住想給他兩句，都這熊樣了，褲襠裡還往外蹦魚呢竟然讓我們下跪，這老頭一看就是那個奇葩家族的人，隻是他們聖女不是隻能有一個嗎，怎麼就認定了嶽珊兒？
“小姨—”
正僵持著，屋子裡傳出牛利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周圍的屏障也在慢慢碎裂，我們也猜出原因了，嶽靈兒怕是沒了。
“哈哈哈哈哈哈，比我想的死的慢了些，不過好歹死了！”
嶽珊兒仰天長笑，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老頭單膝跪在地上，我以為他要求婚，結果他來個個拜見聖女。
這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還下跪呢！所謂古老家族，也是個站不起來的！
“起來吧！你拖住他們，我去收拾姐姐的遺物！”
嶽珊兒似乎忘了老頭剛從水裡上來，十分狂傲的瞥了我們一眼，路過李寧跟前，勾著嘴角提醒李寧小心自己的小命。
“槽！”
我想也沒想一鞭子甩她背上，給她抽的趴在地上，嶽珊兒嘴裡往外吐著雜草，回頭憤恨的看著我，可惜眼神不能殺人，否則早就把我碎屍萬段了。
“嚇唬誰呢？”
我像她剛才一樣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也抬腳向屋裡走去。
“哦對了，老仙兒們，彆把她倆打死了哈！”
我故意回頭對著黃天奇說了這麼一句，老頭跟嶽珊兒臉色都變了。
“聖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先走，待您修成秘法，再來找這幾個不知死活的報仇！”
嶽珊兒主打一個聽勸，跟著老頭躍身上了豹子，快速消失在山裡。
“此女以後必是隱患！”
黃天奇看著二人消失的地方，隱隱有些擔憂，確實，嶽珊兒心思狹隘，今天定是徹底記恨上我跟李寧。
不過就看那老頭那兩下子，她那個家族說的神秘，實際也不足為懼。
進了屋，牛利正抱著嶽靈兒的屍體哀嚎，大概是這麼多年突然有個真心對他好的，這麼快就死了，他麵上滿是迷茫跟絕望。
我注意到他衣服兜子裡露出了一些紙幣，嶽靈兒僅有的一隻手旁有個打開的鐵盒子，想來是把自己的積蓄給了牛利。
隻是她說她嫁人了，怎麼沒見到她男人？
李寧跟趙大順勸慰著李寧，我不經意間抬頭，牆上掛著一件跟剛才那個老頭同款的袍子，一時間有些明了。
那老頭其實就是嶽靈兒所說的“男人”，他在這一定是為了守護聖女，他知道嶽靈兒死了，那麼聖女跟下一任族長隻能是嶽珊兒，所以剛才出現的才那麼快！
幫牛利在院子附近將嶽靈兒埋葬，我問牛利有什麼打算。
“你爸也掉河裡淹死了，牛思琪跑了，現在牛家就剩秦若雲跟你爺爺，還有牛軒，你小姨給你錢是想讓你離開這裡吧？”
“我聽小姨的，走的遠遠的！”
牛利失魂落魄的看著嶽靈兒的墳，手中攥緊了那捆紙幣，錢不多，牛利出去租個房子可能就沒錢吃飯了。
“要不你跟我走？我開了家紙活店，你可以來上班，供吃供住！”
想到我跟李寧也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媽成天抱怨，倒不如雇個人去幫我看店，牛利這不正好麼！
“哥！謝謝你，不過我還是不給你添麻煩了！”
牛利唯一接觸外界的機會就是到小鎮去幫村民買東西，車站是他見過最新奇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走出去麵臨的是什麼樣的世界，不過我還是尊重他的想法。
“這是我跟你李寧哥的電話，你打不通我的就打他的，想來上班我隨時歡迎！”
我找了紙筆寫下電話號碼塞進牛利衣服兜裡。
“回去吧，收拾收拾東西，你跟我們一起走！”
嶽珊兒跑了，我倒是不急著走，可趙大順著急回去找牛老爺子要錢！不然他一口氣上不來再過去了，剩下秦若雲給錢是不可能的，以身相許倒是有可能。
李寧給趙大順這麼一分鐘，趙大順的表情像吞了蒼蠅一樣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