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哥,到底怎麼回事?”
來之前我已經跟馬隊打過招呼,因此老板一死,他立刻帶人過來封鎖了現場,黃天奇跟龍爺留下處理粥店裡的臟東西,我攬著於先生往家走去。
“唉!說起來也怪我……”
原來那老板姓鄒,叫鄒鴻文,一個月前曾帶著病重的兒子女兒找過於先生,他老婆蔣姌是南方人,年輕時跟著家裡長輩盜過墓,一次為了尋東北一個大人物的墓,在墓中被守墓的狐仙兒所傷,體內中了狐毒。
同行之人都死了,隻剩她昏迷在河邊被鄒鴻文撿到,兩人日久生情成了親,可蔣姌懷孕時雙胞胎兒被狐毒影響,生下來就隻剩一口氣,這麼久以來也隻靠著這一口氣吊著。
而蔣姌生產完太過虛弱,沒挺幾天就去了。
鄒鴻文帶著年幼的兒子女兒四處求醫,一求就是四十多年。
那墓中狐仙兒法力並不高強,卻勝在深處陵墓熟知墓中機關,占了先機,鄒鴻文幾次去找狐仙兒複仇,都重傷而歸,後來彆人勸他,還要照顧兩個孩子,他這才暫時放下恩怨。
隻是兩個孩子沒日沒夜都要被狐毒折磨,痛不欲生,女兒十歲時忍受不了疼痛還自殺過。
如今鄒鴻文的一對兒女已經四十歲,這些年他們不止一次跪在鄒鴻文麵前,求他放他們去死,可鄒鴻文不願意白發人送黑發人,因為蔣姌是死於狐仙兒之手,他便到處打聽厲害的出馬仙,看看能不能有人解了兩個孩子的胎毒,卻無一人能幫他。
不久前他打聽到平陽城最有名的就是於先生,便帶著一對兒女前去求助於先生,奈何那幾日於先生的父親情況很不好,於先生寸步不敢離,隻能拒絕鄒鴻文。
鄒鴻文臨走時對著於先生大罵,還說要與東北仙家為敵,不死不休!
事後於先生心中有愧,便叫龍爺去打聽鄒鴻文,卻查到他兒子幾天後自殺了,也無意間發現他祖上乃是飼鬼匠。
鄒鴻文恨毒了東北馬家,不願再接受於先生幫助,龍爺自然也不是好脾氣的,索性就放任鄒鴻文帶著兒子自生自滅。
直到昨天,於先生聽村裡鄰居說了平陽城這幾天死了不少人,才驚覺大概率是鄒鴻文作惡,今日本想起早趕來,他父親卻突然病重,一時間也忘了讓龍爺過來,或者給我打個電話。
下午於先生父親去鬼門關轉悠一圈又回來了,他這才求了鄰居照顧,自己跟龍爺匆匆趕了過來。
“原來如此,於哥,你也不用自責!他老婆盜墓在先,他求上你時,大爺又正病重,我們都是俗人,誰也沒規定我們就得放棄自己的親人去幫彆人,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看開點!”
於先生聽了我的安慰眉頭並沒有展開,我知道他陷入深深的自責中,隻能等到家讓李寧安慰他。
其實如今龍爺弄死了鄒鴻文也算是彌補了,不對,這事兒壓根就跟於先生沒關係!他說龍爺查到這些年沒救了他兒子女兒的出馬仙,連老仙兒再弟馬都被鄒鴻文弄死了,尤其遇到身上有狐仙兒的,他拿古墓裡的狐仙兒沒辦法,專門獵殺紅色狐狸出氣!他又是什麼好東西?
到了家,牛利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下,李寧開門見到於先生很高興,立刻要下樓買啤酒跟於先生喝點,我使勁衝他眨眼,他終於意識到於先生表情不對,而且這個時間出現在我家,更不對。
“於哥,咋得了?大爺不行了?”
“咳咳……”
李寧一開口,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大爺沒事兒,是粥店的事兒……”
我趕緊把事情經過給李寧跟柳龍雲講了一遍,李寧聽完氣的直拍茶幾。
“這個老癟犢子!也忒壞了!於哥你幸虧沒給他看,要看不好他兒子女兒,他不得把你跟大爺也弄死!這種人就是典型的反社會人格!好像全天下都他媽欠他的,他以為他是太陽啊?他老婆一個盜墓賊,不死也得被抓緊去踩縫紉機!到時候他是不是要把警察局炸了?那不得死更多的人?多虧你跟龍爺來把他弄死了,你們這是為民除害!”
聽完李寧這一番話我都覺得胸中這口氣出去了,果然,於先生沉默了一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說的對,他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
還得是李寧,我這一句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於先生一句沒聽進去,你看看現在,眼睛裡又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