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趙小慧如果走了，逃脫了陽間的法律，這殺人的罪名定然要落在唐鐵生身上。
本來他一生行善下了地府也能儘快投胎，下輩子衣食無憂，可背了人名命，下去也是要被審判，也要進地獄走一遭。
“先生，一會兒警察會過來吧？我認罪！所有人都是我殺的，跟鐵生大哥無關。”
趙小慧似下了決心，唐鐵生卻急了：
“弟妹呀，我死都死了，你不能認罪！你還得照顧苗苗呀！你快走！大哥求你了！你快走吧！”
唐鐵生就差跪在地上，痛苦的捂住臉懇求趙小慧。
“鐵生大哥，你幫我們的夠多了，苗苗我已經托付給來娣了，你是好人，我祝你下輩子一生順遂！”
看著一人一鬼互相替對方著想，我眼眶微微發熱。
“黃爺，要不唐鐵生這事兒，我替他背了？”
我實在不忍心唐鐵生下地獄，更不忍心趙小慧入獄。
“讓趙小慧離開吧，回頭我偷偷將唐鐵生送下去，找如花她們幫個忙，閻君就算知道了估摸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壞也就是壞我幾年道行，折你幾年壽命。”
有了黃天奇這話，我心裡也有了底，這兩個人太苦了，幾年壽命換他們一世平安也是值得。。
“趙大姐，你趕緊走吧，唐鐵生這邊你不用擔心，有老仙兒幫他周全，下去也不會受到責罰。”
“真…真的？”
趙小慧有些不敢相信，可她還是抱了一絲希望，畢竟李苗苗情況特殊，她又怎麼完全放心將孩子交給彆人？
“自然是真，如果不是真的，你早就被警察帶走了。
快走吧，唐鐵生很快就會投胎，一世無憂，你帶著孩子也好好生活，如果有什麼困難。來儘孝堂找我們。”
我話音剛落，李寧從兜裡掏出一千多塊現金塞進趙小慧手裡。
“大姐，我們身上就這些現金，這幾天你來儘孝堂，我把唐文理的錢取出來給你。”
趙小慧想拒絕，李寧輕推著她往房後走。
“大姐，你不用推辭，這是他欠你們的！”
趙小慧剛走，門口響起了警笛聲。
“陳哥，李哥。”
是小王一身警服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小王，來多久了？”
“剛來，什麼也沒聽到。”
他麵不改色指揮著帶來的人進屋裡搬屍體，我才發現，唐文理跟四個孩子的屍體都被開膛破肚，慘不忍睹。
抬出他們的屍體後，小王要收隊，我攔住他。
“還有一具。”
很快，警方又從唐文理家炕洞挖出一具瘦弱的成年男屍。
那屍體的頭被重物砸成了西瓜，隻剩下幾塊被砸扁的碎肉，身體也幾乎腐爛的露出白骨，每一根露出的骨頭幾乎都是碎掉的，警方隻能小心翼翼將屍體一點點撿到鋪著白布的擔架上。
“陳哥，這是？”
小王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是你師父一直在找的李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