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的爬犁在雪地上吱呀前行。孟曉晴裹緊棉襖,看向林初夏的眼神亮晶晶的,滿是後怕與崇拜:“夏夏,你今天太厲害了!要不是你,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林初夏心中歎息,傻姑娘,你怕是被我連累了。嘴上卻道:“光天化日,無緣無故就要抓人,簡直沒把我們勞動人民放在眼裡!”那股被惡意窺伺的不安重重的壓在她心頭。
“可不咋地!”歪嘴嬸兒坐在對麵,用力拍了下大腿,唾沫星子差點飛出來。
“你倆在供銷社乾啥了,俺們看得真真兒的!放心,咱二道溝的人,不能叫外人隨便欺負了去!”她語氣斬釘截鐵。
林初夏感激地看向歪嘴嬸兒。這年頭,敢和紅袖標當麵叫板的人鳳毛麟角,大多避之不及。歪嘴嬸兒當時第一個站出來接過她的票據查驗真偽,那份勇氣著實出乎意料。
林初夏不知道的是,歪嘴嬸兒的兒子在冬捕事件中落水,是林初夏當時的果斷處置救了他一命。這份恩情,歪嘴嬸兒記在心裡。
林初夏笑容真誠的說:“嬸兒,今天真謝謝您了。等我燉好了羊肉湯,給您端一碗暖暖身子。”
歪嘴嬸兒樂得嘴更歪了,連聲應好。
爬犁上人不多,很快回到知青點。
林初夏手腳麻利地處理羊骨,冷水下鍋,切幾塊薑,撇去浮沫,讓湯在灶上慢慢煨著。
怕樟腦丸的氣味熏到家裡的三條蛇,她將小栗子、黑妹和小青藏進櫃子深處,拿出那瓶沒喝的北冰洋汽水,一飲而儘。
她真正需要的,是這結實的玻璃瓶。
打開樟腦丸的紙包,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
印著‘衛生丸’的彩色包裝裡有二十粒,五分錢硬幣大小。
林初夏眼神專注,將五十粒樟腦丸細細碾碎成粉末,倒入空汽水瓶中,再小心灌入煤油,直到沒過粉末。
木塞堵緊瓶口,用力搖晃,瓶內液體變得渾濁。
如法炮製,又做了兩瓶。
她心念一動,三瓶氣味炸彈瞬間消失,收入空間。
剩下的樟腦丸也悉數碾粉,用舊報紙仔細包好,同樣藏入空間。
她的空間利用率極低,這是她刻意為之。
細節決定成敗,過度依賴反而可能成為致命的疏忽,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輕用。
還剩一瓶汽水,她實在喝不下,留給江見野。
而這瓶,她另有打算,或許能做個燃燒彈,以備不時之需。
不安感如影隨形。她看向衣櫃:“黑妹?”
黑妹懶洋洋地探出頭:“嗯?什麼味兒,這麼難聞。”
林初夏擠出討好的笑容:“黑妹,能……能給我一點點你的毒素嗎?就一點點!”
她趕緊補充:“不是咬我!你咬這個搪瓷缸一口就行!”她拿出一個備用的搪瓷缸。
黑妹的小眼睛轉了轉:“四個雞蛋黃!”
“成交!”林初夏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養了蛇後,她自己都舍不得吃雞蛋了,全攢著喂它們,活脫脫像後世那些寵物奴。
小心收集好黑妹貢獻的致命毒液,將搪瓷缸收進空間。這東西,沾之即死。
江見野下工回來,一進屋就被濃烈的樟腦味嗆得皺眉:“小夏,買樟腦丸了?”
“嗯,箱子裡有蟲眼,防蟲。”林初夏隨口應道,話鋒一轉:“今天在鎮上,遇到紅袖標了。”
江見野眼神陡然銳利如鷹隼:“怎麼回事?”他周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