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不死心地提議：“那…若是我將您背上頂峰，事後再將您安全送回呢？”
大蛇緩緩搖頭：“不可。那峰頂之上，罡風凜冽，環境之險惡，遠超你的想象。一個不慎，便是粉身碎骨。況且，老祖宗棲身之地，豈容凡人輕易踏足？”
它頓了頓，似乎做出了決定。
“這樣吧。念在你身懷前輩信物，所求之事又關乎…嗯…‘國家’和‘功德’。我帶你去見另一位在此地修行已久的前輩。若她肯出手相助，你或許還有一線機會見到老祖宗。”
峰回路轉。
林初夏心中一喜，連忙再次將那條沉甸甸的野豬裡脊肉往前送了送。
“多謝蛇兄指點。無論成與不成，這肉請您務必收下，就當是引薦之禮。”
黃黑大蛇這次沒有再推辭，它巨大的頭顱微微一探，張開血盆口，精準地將那塊裡脊肉叼住，然後整個吞了下去。
鼓起的肉塊順著它修長的身體緩緩下滑，場麵頗為壯觀。
它滿足地吐了吐信子，看向林初夏的眼神溫和了許多。
“跟我來吧。記住，待會兒無論見到什麼，保持敬畏，莫要失禮。”
江見野雖然聽不懂蛇語，但全程觀察著林初夏與大蛇的互動和動作，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
見林初夏朝他點頭示意，他二話不說，立刻背好槍，緊跟在黃黑大蛇後麵，朝著東方更為幽深的山林走去。
林初夏帶著三條蛇緊隨其後。
山路越發難行，幾乎無路可走。
黃黑大蛇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在密林和巨石間靈活地穿梭。
林初夏和江見野則需手腳並用，艱難地攀爬跳躍。
路上，林初夏試圖向大蛇打聽老祖宗的喜好，希望能投其所好。
“蛇兄，不知老祖宗平日裡…有何偏好？比如食物？或者喜歡喝美酒？”林初夏試探著問。
黃黑大蛇一邊遊弋，一邊發出低沉的嘶嘶聲，帶著一絲無奈。
“老祖宗…深居簡出，神秘莫測。我當年也隻是僥幸被老祖宗從一頭金雕爪下救出性命，這才得見過其真容，感受到那浩瀚如淵的氣息，便已惶恐萬分。”
“至於其喜好…實在不知。或許，隻有黑九前輩這等存在，才能略知一二。”
一路上林初夏見到了不少可以作為藥用的植物，可他們趕時間，她沒工夫采集草藥。
足足跋涉了近兩個小時，就在林初夏感覺雙腿如同灌鉛時，黃黑大蛇終於在一處被藤蔓和苔蘚完全覆蓋的陡峭岩壁前停了下來。
它巨大的頭顱指向岩壁下方一個僅容一人勉強鑽入的狹小洞口。
“到了。穿過這裡，便是那位前輩的居所。切記，保持安靜，收斂氣息。”大蛇鄭重地嘶嘶告誡。
林初夏和江見野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江見野率先俯身，小心翼翼地撥開厚厚的藤蔓，鑽了進去。
林初夏緊隨其後，小栗子和小青好奇地探著頭，黑妹則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洞內漆黑一片，空氣潮濕陰冷，通道狹窄曲折，僅容一人勉強通過，有時甚至需要匍匐爬行。
江見野打開了隨身攜帶的手電，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濕滑的石壁和腳下凹凸不平的地麵。
他們隻能聽到彼此壓抑的呼吸聲和鞋底摩擦石壁的沙沙聲，以及幾條蛇偶爾發出的細微嘶嘶聲。
這種在未知黑暗中穿行的感覺，讓人心頭不由自主地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