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和江見野藏身在一塊巨大的風化石後，屏息凝神，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與尿臊混合的絕望氣息。
江見野無聲地抽出腰間的手木倉，動作流暢而精準。
他卸下彈匣，借著微弱的月光檢查黃澄澄的子彈是否填滿。
然後“哢噠”一聲推彈上膛，最後打開了保險。
冰冷的金屬在月光下泛著幽光，他死死盯住那黑洞洞的洞口，全身肌肉繃緊，蓄勢待發。
林初夏則壓低聲音，對著身邊那條‘本地向導蛇’詢問：
“朋友，你看到洞裡那些人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嗎？有沒有和我手裡這個很像的？”
她邊說，邊小心翼翼地從空間裡依次取出自己的56式半自動步槍、54式手槍以及鋒利的軍用匕首，攤放在冰冷的岩石上。
烏梢蛇警惕地豎起上半身，腦袋湊近那幾件散發著金屬和硝煙味道的人類武器，綠豆般的小眼睛努力瞪大。
它仔細辨認著，粗糙的尾巴尖先是遲疑地點了點那把54式手槍，嘶嘶道：
“嘶…這個，長條形的鐵疙瘩，有兩個人拿著，彆在腰上，像這樣……”
它笨拙地模仿著人類拔槍的動作。
接著，它又點了點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這個，那個母的，就是你要找的那個味道的，她手裡一直攥著一個亮閃閃又尖尖的東西。”
林初夏和江見野對視一眼，心中迅速有了判斷。
兩個持手槍的男性，一個持匕首的女性。
武器配置是手槍和匕首，沒有發現長槍或者其他重武器。
但這並不意味著安全——手雷、毒藥、或者藏在身上的其他致命小玩意，都有可能。
“曲司令的命令是儘量活捉，奪回資料。但如果反抗激烈……”
林初夏捏了捏眉心，壓低了聲音，帶著冷意繼續說：“就地擊斃，確保資料安全第一。”
江見野微微側頭，目光依舊鎖定洞口：“你想怎麼做？強攻風險太大，洞口狹窄，易守難攻，他們困獸猶鬥，很可能造成傷亡，或者……毀掉資料。”
他考慮的是最壞情況。
林初夏唇角勾起狠厲的弧度。
“江江，說實話，我現在就想讓蛇群衝進去，把他們咬成篩子，一了百了。”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對特務的深惡痛絕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但隨即，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那股戾氣，理智重新占據上風。
“可是不行。萬一資料沒在他們身上，或者被他們藏在某個犄角旮旯，我們把人弄死了，線索就徹底斷了。得不償失。”
林初夏強迫自己思考更穩妥的方案。
江見野沉吟道：“實在不行用蛇群把他們驅趕出來。在洞口外設置繩索陷阱，等他們慌不擇路衝出來時絆倒擒獲？”
林初夏低著頭，無意識地用指尖搓著軍裝的衣角，大腦飛速運轉。
“他們有槍，硬碰硬逼他們出來，他們狗急跳牆開槍亂射，就算我們躲在掩體後，流彈也可能傷到蛇群，或者……更糟。”
林初夏不認可這個方案，感覺風險太大。
兩人在對視的一瞬間，異口同聲的說：“用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