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裸露在破爛衣物外的皮膚,原本就被蛇咬得紅腫不堪的地方,接觸到煙霧後,如同被螞蟻噬咬一般。
奇癢鑽心!深入骨髓!讓他恨不得拿把刀把皮肉都剮下來!
“曲老大!咳咳……不行了,真不行了!”阿彪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絕望的狂躁。
“那些該死的蛇都散了,外麵……咳咳……外麵肯定來人了!肯定是扛槍的,再待下去,不被嗆死也要癢死,衝出去跟他們拚了!死也死個痛快!”
阿彪瘋狂的抓撓著脖子和手臂,瞬間撓出十多道鮮血淋漓的血淋子,他摸索著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手指因劇癢和恐懼而劇烈顫抖。
曲老大,此刻同樣狼狽不堪。
平時精心打理的頭發被汗水、淚水和泥土糊成一團,衣服被自己抓得稀爛,露出底下布滿抓痕和膿包的皮膚。
他一把揪住身邊那個尖嘴猴腮,外號猴子的瘦小男人,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噴射出怨毒的怒火,嘶吼道:
“猴子!你他媽的不是拍著胸脯說這條路是神仙都找不到的嗎?!隱蔽?!隱蔽個屁!為什麼會被盯上?!為什麼會有這些邪門的蛇和這鬼煙?!”
他用力搖晃著猴子,指甲幾乎要嵌進對方的肉裡。
猴子被搖得頭暈眼花,臉上被自己抓得皮開肉綻,又痛又癢,精神早已瀕臨崩潰。
他帶著哭腔尖叫:“蛇!是那些蛇有問題!它們……它們不是普通的蛇!它們……它們是蛇妖!是有人操控的!一定是!不然怎麼會……”
他語無倫次,恐懼已經徹底擊碎了他的理智。
穀明霞的狀態更糟。她死死抱著公文包,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公文包冰冷的觸感此刻變成了另一種折磨,她抱著公文包的手臂內側,正是皮膚最細嫩的地方,也是毒煙侵蝕最厲害的地方。
鑽心蝕骨的奇癢如同無數細小的毒針在她神經末梢瘋狂跳動。
她再也控製不住,指甲瘋狂地抓向手臂,瞬間撓破皮膚,留下道道血痕,混合著之前被蛇咬出的傷口,慘不忍睹。
公文包上很快沾滿了她的血汙。
“啊啊啊——!”
“癢死我了...”
“殺了我吧!!”
洞穴內徹底變成了人間煉獄。
四個人已經完全喪失了人形,像四頭陷入瘋狂的困獸,在濃煙彌漫的狹窄空間裡翻滾,瘋狂地抓撓著全身每一寸皮膚。
奇癢帶來的痛苦甚至暫時壓過了對死亡的恐懼,讓他們隻想擺脫這非人的折磨。
“受不了了!老子跟他們拚了——!!”
阿彪的理智徹底被劇癢燒斷!他不管不顧地抓起手槍,憑著最後一絲方向感,跌跌撞撞地朝著洞口那片相對明亮的地方衝去。
濃煙熏得他雙眼腫痛,生理性的淚水模糊了視線,他根本看不清腳下的路,隻有一個念頭:衝出去!殺光外麵的人!或者被殺!
就在他猛地衝出洞口藤蔓遮掩的瞬間。
“哢吧”一聲極其輕微的機括聲響。
阿彪隻覺得右腳踝猛地一緊,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瞬間將他向前奔跑的勢頭硬生生拽停,隨即雙腳離地,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