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林初夏無辜地眨眨眼,攤開手,表情純良又無奈。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在靶場上動手腳,那純粹就是個意外。”
林初夏說這話的時候絲毫不心慌。
“說實話,我們那點矛盾,在你當眾道歉後,在我這兒就翻篇了。我害你?我圖什麼?”
“倒是你,好好想想,你父親這些年都乾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是不是害了許多人?這報應啊,有時候不一定會報應在本人身上,往往會落在他們至親之人的身上,比如……你。”
她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什麼,狀似無意地補充道:
“哦,對了,聽說你姐姐最近和師長的孫子走得挺近,說不定很快就要辦喜事了。真是恭喜啊,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步你的後塵,還是能僥幸逃脫……成為棋子的命運。”
這句話像是一把燒紅的匕首,徹底捅穿了蘇玲玲最後的心理防線。
同樣是棋子,為什麼姐姐還能風光嫁人,擁有未來,而她卻要在這暗無天日的病房裡爛掉?
強烈的嫉妒和不甘瞬間吞噬了那僅存的理智。
父親......都是那個冷酷自私的父親!
林初夏看著她眼中翻滾的仇恨和毀滅欲,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她再次將那塊蘋果遞到蘇玲玲嘴邊,這次語氣帶著一種虛偽的憐憫。
“唉,說到底,我們都是女孩子,本該互相幫襯的……可惜了。希望你以後能想開點,彆再被人當槍使了。”
說完,她將蘇玲玲不吃的蘋果扔到桌子上,站起身,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身後,病房裡傳來蘇玲玲如同野獸受傷般的壓抑嗚咽聲,隨即便成了瘋狂地用頭撞擊床板的悶響,和護士匆忙跑進去的嗬止聲。
林初夏腳步未停,一臉受驚的朝門外走去。
嘴裡還小聲說著:“哎...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瘋了呢?什麼話也聽不進去...這也太可惜了...”
蘇團長,你精心培養的利刃,如今刀口對準的,會是誰呢?
真期待見到你們父女相殘的那一天,雖然現在不能動手殺了你,可也不想你好好的活著呢~
她穿過醫院長長的走廊,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將她的內心翻湧的陰暗釘在雪白的牆麵上。
玩弄人心者,終將被反噬,而她,不介意做那個輕輕推上一把的人。
文工團團長辦公室內,蘇世恒像一頭焦躁的困獸,來回踱步。
他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充滿了陰鷙和焦慮。
二女兒蘇玲玲的臉毀了,前程儘喪,精心培養的棋子就這麼毀了讓他憤怒不已。
更讓他焦頭爛額的是,他背後的“掌櫃”催逼甚緊,急需東沈軍區近期一項絕密營救科研人員行動的詳細路線和部署信息。
兩條絞索同時勒緊了他的脖子。
他本打算先集中精力完成“掌櫃”的任務,再騰出手來好好料理那個毀了他女兒的林初夏。
可萬萬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