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打靶考核,林初夏更是驚豔全場。
臥姿、跪姿、立姿,三種射擊姿勢,槍槍命中靶心,彈無虛發,報靶員一次次揮舞著滿環的旗子,引得圍觀的老兵們都嘖嘖稱奇。
筆試對於她而言更是毫無難度,滿分通過。
手榴彈投擲,也穩穩地落在了合格的區域內。
當所有考核項目結束,成績張榜公布時,林初夏這個名字出現榜單最頂端。
林初夏免於新兵連的考核,她的名字本不該出現在榜單上,但朱連長將林初夏在新兵連的表現看在眼中,所以特批將她的成績納入榜單中。
尤其是射擊和理論成績,林初夏更是遙遙領先。
她用一份近乎完美的成績單,贏得了所有戰友發自內心的敬佩。
她用汗水和智慧,為自己的新兵連生涯,畫上了一個鏗鏘有力的句號。
離彆的時刻終於還是到來了,沒有隆重的儀式,甚至有些倉促。
停車場裡,空氣裡彌漫著離彆的重量,連風吹過都帶著一絲滯澀。
即將返回原單位的戰士們彼此告彆,話語間藏著難以言說的不舍和道不儘的珍重。
剛和班長道彆完的騰漠雪大步上前,一把將林初夏緊緊摟進懷裡。
這個平日裡潑辣豪爽的黑省姑娘,此時聲音悶悶的,帶著明顯的哽咽。
“副班長,說好了啊,咱們必須常寫信。”
她吸了吸鼻子,繼續道:“等我回到黑省炮兵野戰醫院,安頓下來的第一封信,肯定寄給你和班長。”
騰漠雪稍微鬆開一些,眼圈泛紅,卻扯出一個爽朗的笑。
“以前……我總覺得你弱弱唧唧的,風吹就倒,需要我們護著。可現在……”
她重重拍了拍林初夏的肩膀,“我服你,真心服你!以後來黑省,必須找我。我帶你去吃最正宗的老式鍋包肉,管夠!”
林初夏腳尖不自覺地踮起,用力回抱住她。
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發酸發脹。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些:“放心吧騰姐,你的信,我絕對每封都回。鍋包肉我記死了,你多保重!”
“保重!”
騰漠雪重重點頭,最後深深看了林初夏一眼,轉身利落地登上客車。
她從車窗探出大半個身子,用力地揮舞著手臂,直到車子緩緩駛出,那手臂依然在揮動著,仿佛要將所有的祝福都留下。
這時,許帆也紅著眼睛走過來。
她分配在了東沈軍區本部的通訊站,距離不算遠,可離彆依舊揪心。
她聲音有些啞:“副班長,我就留在通訊站,你安頓下來,一定要常來找我玩兒。咱們……咱們可是一個戰壕裡滾出來的,一起挨過練、吃過苦的姐妹。”
劉芳站在一旁,看著她一手帶出來的兵,目光最後落在林初夏身上——這個最讓她操心,卻也最讓她驕傲的姑娘。
千言萬語堵在胸口,最終化作一個溫柔卻有力的動作。
她上前一步,仔細替林初夏理了理軍裝的領口:“林初夏,你是我帶過最特彆也是最優秀的兵。”
她的拇指輕輕擦過林初夏的肩膀,繼續道:“我是看著你,一步一步,咬著牙從最低穀爬上來的。你能走到今天,副班長,我……為你驕傲。”
她頓了頓,拍了拍林初夏的肩,像交付一種無形的力量:“以後不管去了哪,走到什麼地方,遇上什麼難事,都彆忘了——通訊站裡還有我,還有許帆。我們永遠是你背後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