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暉一馬當先,側身泳姿,一手死死抓著浮木前端的繩結,奮力劃水,牽引著整個浮木調整方向,對抗水流。
“哎呦我去...呸呸...這勁兒可真不小。”他咬著牙,肌肉緊繃,每一次劃水都消耗著巨大體力。
行至水流最湍急的河心,枯木在浪裡起伏顛簸。
楊天見狀立刻喊道:“大暉兒,換我來頂一會兒,你歇口氣兒。”
他靈活地遊到前麵,接過了牽引的重任。
“好嘛~~介水流跟扯似的!”
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憑借出色的水性穩住方向。
但他們的前進路線不可避免的是順著水流斜插到河對岸。
熊闖全程緊閉著嘴,臉嚇得古銅色的臉都白了好幾個度,但那雙大手卻像焊在了繩子上一樣,死死摟著浮木,儘量保持身體平衡,絕不亂動添亂。
林朝暉歇了幾口氣就遊到他外側,用身體幫他擋掉部分水流的衝擊,時不時喊一句:“熊哥,穩住,就快到了。”
三人就這樣,在激流中喊著號子,互相照應,憑借著默契的配合和一股不服輸的韌勁兒,艱難卻頑強地推動著浮木,一點點逼近對岸。
當三人終於拖著沉重的步伐,渾身濕透,氣喘籲籲地爬上岸邊時,雖然累得幾乎脫力,但看著彼此狼狽卻安全登陸的樣子,都忍不住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林初夏站在岸邊一直注視著河水裡的哥哥,為他們捏了一把汗。
負責登記戳印的戰士在他們手背上重重按下一個鮮紅的印記,標誌著武裝泅渡的完成。
每人又領到一枚紅色信號彈——這是在險峻山野中,向閻王爺討價還價的最後籌碼。
“呼…總算過來了。”林朝暉用力擰著滴水的軍裝下擺,水珠砸在碎石上劈啪作響。
楊天和熊闖也做著同樣動作,三人都像剛從水裡爬上岸的水獺。
林初夏借著職務之便立刻上前公式化的詢問:“三位感覺還好嗎?需不需要去醫療帳篷裡休息一下?”
熊闖拍著自己厚實的胸膛,砰砰作響,憨聲憨氣地說:
“林醫生,放心,俺這身子骨,壯實著呢!老虎都能恁死兩隻,啥事兒沒有。恁快去問問彆人吧。”
他嗓門洪亮,引得附近幾個戰士都看了過來。
楊天也趕緊表態:“謝謝您內,嘛事沒有,就是有點乏,歇會兒就好。”他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輕鬆一些。
林朝暉把衣服上的水擰乾後說道:“哥啥事兒沒有,倒是你進山後你注意安全嗷,千萬彆跟大部隊分開。”
林初夏乖巧點頭,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剛解決過特務的樣子。
她借著身體遮擋,又塞給林朝暉一包鹹鹽和幾塊糖。
“那行,你們要是不舒服彆硬撐,進山後注意安全。”
說完後林初夏就離開了。
一會兒她需要和江見野將有人死了的事情按照流程上報給季營長,他就是天選背鍋人。
林初夏一走,有經驗的楊天立刻湊上來,看到那包鹽時樂的見牙不見眼。
“見者有份兒啊。”
熊闖也好奇地探過他那顆大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