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暉二話不說,跟土匪下山似的撲上去就對三位教官上下其手,動作麻利得堪比專業扒手,轉眼就從三個黑麵巾兜裡薅出三包壓縮餅乾。
其中一個黑麵巾不乾了,小聲嘀咕:“哎,兄弟,你咋全拿走了,我們吃啥?”
林朝暉嘿嘿一笑,把餅乾揣自己懷裡拍得啪啪響:“戰利品,懂不懂?想吃?找你們領導要去唄,2號集合點管夠~”那表情,活像占了多大便宜。
四人不敢耽擱,麻溜地在營地邊緣找到了幾道清晰的車輪印——昨晚指揮部跑路留下的。
“這邊。”雲舒指了一條通往林子更深處、被壓得最瓷實的車轍,血脈裡的追蹤本能杠杠的。
四人立刻順著印子,一頭紮進了更密更野的原始叢林。追車轍這活兒看著輕鬆,實則累人,沒一會兒,肚子就開始集體唱空城計。
“咕嚕嚕……”熊闖的肚子率先發出抗議,聲音在安靜的林子裡跟打雷似的。
“俺……俺前胸快貼後背了……”熊闖撓著後腦勺,一臉憨厚的窘迫。
楊天剛想掏壓縮餅乾分分。
“噓——看那邊。”林朝暉眼珠子賊亮,壓低聲音興奮地指著左前方,“那是不是野雞?”
隻見不遠處的歪脖子樹杈上,一隻羽毛花裡胡哨的野雞,正伸著脖子東張西望,完全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
所有人的眼睛“唰”地亮了,肉!
雲舒沒吭聲,立刻彎腰,目光跟探照燈似的在地麵掃。
很快,她撿起一塊雞蛋大小,表麵光滑的橢圓石頭。
在手裡掂了掂,感受了下重心,深深吸了一口氣。
在三個男人還在考慮如何抓野雞時,隻見雲舒嫻熟的側身、擰腰、擺臂,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
石頭“嗖”地出手,劃出一道低平的弧線,帶著風聲精準無比地砸在野雞腦袋上。
“嘎!”野雞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沒立刻死透,撲騰著翅膀,歪歪斜斜地朝前麵灌木叢栽了下去。
“快!彆讓它跑了!”
林朝暉低吼一聲,跟熊闖倆人嗷一嗓子就撲了過去。
灌木叢裡頓時一陣雞飛狗跳、枝葉亂晃。好一陣折騰,才把那隻垂死掙紮的野雞徹底按住。
雞是有了,咋吃成了問題。
林朝暉和熊闖興衝衝地就想生火搞叫花雞,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楊天也餓得眼冒綠光,準備幫忙。
“不行。”雲舒冷靜的聲音像盆冷水潑下來。
“生明火,煙一起,等於給‘黑衣人’發信號。’”
楊天猛地一拍腦門:“對對對,差點犯錯誤。大暉兒,趕緊去撿點乾的引火物和細柴,動靜小點。熊哥,咱倆挖個坑,搞無煙灶。”
任務分配賊清晰。
林朝暉立刻貓著腰,在附近踅摸枯草、乾苔蘚和小樹枝。
熊闖和楊天找了個背風的土坑,掄起木棒開始吭哧吭哧挖坑。
倆人配合默契,很快挖了個半米深的主坑,旁邊又挖了個小點的副坑,中間用鏟子小心地掏通了個小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