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硯青的瞳孔再次地震,臉上血色瞬間褪儘,指著林初夏,手指都有些發顫:“是……是你?!那個……那個……被撞的稀巴爛的女鬼!”
“嗬嗬,沒錯,就是我。但請把稀巴爛三個字去掉。”
林初夏笑眯眯地點頭,欣賞著他罕見的失態,補充道:“哦對了,我不僅沒用到你的功德卡,還是被你一頭撞進輪回鏡的倒黴蛋兒!”
兩人相對而立,墓室裡安靜得隻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聲。
跨越了時空與輪回的糾葛,在這一方古墓中,終於圖窮匕見。
季硯青理虧在先,氣勢瞬間矮了半截,帶點心虛,小聲問道:“那個……功德卡……真、真不好使?”
林初夏送他一個巨大的白眼,冷笑:
“廢話!要是好使我現在就是錦鯉附體了!至於被這些狗曰的特務針對成這樣嘛。而且,你不僅騙了我的再續前緣,還特麼物理超度我,連帶著旁邊那位兢兢業業上班的守鏡人小哥,一起給撞進輪回鏡了!大哥,你當時是坐著火箭去投胎嗎?”
季硯青:“……抱歉,當時情況緊急,真不是故意的。”
他當時隻想抓住那唯一的機會,身後是地府的追兵,他根本顧不上其他。
林初夏嗬嗬一笑:“道歉有用要警察乾嘛?這輩子死了記得連本帶利還我功德就行。看在熟人的份上,利息算你10%。”
季硯青:“……保證還。”
他頓了頓,終於想起了那個更無辜的受害者。
“那……那位守鏡人,他……?”
林初夏朝語氣頗有些無奈:“林朝暉,我龍鳳胎親哥。他現在啥也不記得了,每天吃得香睡得甜,傻樂嗬。”
“我們不是都沒喝孟婆湯嗎?他怎麼會沒記憶?”季硯青不解。
“你肯定沒喝母乳吧?”林初夏反問。
季硯青雖然疑惑,還是點了點頭:“嗯,我母親生我時難產去世,我是外公撫養長大的。”
“那就對了。”林初夏一拍手。
“我也一口沒喝,但我那傻哥哥,被呲了一臉……呃,我是說,他喝了。然後,記憶就像被清空了一樣,心靈被淨化的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
季硯青沉默了片刻,真誠地感歎:“那他確實……挺可憐的。”
被迫輪回,還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和經驗。
“我倒是覺得他這樣挺好。”林初夏想起哥哥沒心沒肺的笑容,語氣有些複雜。
“好好一個地府公務員,鐵飯碗拿著,突然無緣無故被迫下崗再就業,他要是記得,非得嘔死不可。現在這樣,也算傻人有傻福。”
她甩甩頭,把這點小感慨拋開,轉而一臉八卦地湊近季硯青,用手肘捅了捅他:“誒,彆說他了,說說你唄。那位……雲舒同誌,是你要找的人嗎?”
季硯青的目光再次投向壁畫上的舞劍女子,眼神變得溫柔而堅定,他輕輕點了點頭。
“我感覺就是她。雖然容貌不儘相同,但那種感覺……不會錯。前世,她叫衛盈,是漢朝衛將軍的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