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野敏銳地察覺到季硯青的情緒不對,看他一口悶掉了自己杯裡剩下的酒,便不動聲色地接過話頭,將話題引回正事。
“正好大家都自我介紹完了,我和季隊長今天去司令部開會,咱們這支隊伍正式命名為‘尖刀突擊隊’。”
“我們的核心任務是執行最艱巨的偵查、滲透、破襲與營救行動。我們每個人的能力和特長都是隊伍中不可或缺的力量,就像一個拳頭,每個人都是必不可少的手指,攥緊了才能打出力量。”
江見野又把每個人的職能和作用詳細分析了一遍,
大家立刻放下筷子,認真傾聽。
林朝暉聽得連連點頭,突然腦回路清奇地冒出一句:“那……出任務時誰負責做飯啊?”
林初夏沒好氣地捶了他一下:“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怎麼什麼都往吃上扯!”
江見野也被逗笑了,解釋道:“戰時恐怕沒時間生火做飯,主要靠壓縮乾糧和單兵口糧。至於平時在營區嘛……”
他掃視眾人,笑道:“咱們大家就輪流搭把手做吧。”
季硯青一直沉默著,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江見野見他完全不在狀態,便打了個圓場:“好了,正事說完了。咱們先開飯,菜都快涼了。”
“對對對!開飯開飯!”楊天和林朝暉率先響應,立刻動筷子夾了一大塊鹵肉。
氣氛重新熱鬨起來,大家紛紛動筷,享受著這戰前難得的溫馨聚餐,除了季硯青。
熊闖咬了一口肥糯的豬大腸,眼睛瞪得溜圓,甕聲甕氣地讚歎:“唔~俺滴娘誒。林醫生,恁這手藝真是絕了!這味兒也太正了,比俺們村過年殺豬菜還好吃。”
林朝暉嘴裡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炫耀:“那必須的,也不看是誰老妹兒。我早就說……唔…好吃。”
“哥,你注意點吃相,沒人和你搶。”
林初夏笑著給大家盛了碗魚湯,“大家都多吃點,今天辛苦了。”
席間,三小隻也沒閒著。
林初夏給它們準備了不加調料的肉絲和雞蛋。
小栗子試圖去夠桌上離他最近的一塊豬肝,被林初夏用筷子輕輕敲了下腦袋,立刻縮回去,委委屈屈地盤林初夏手邊老實的吃自己碗裡的肉絲。
小青則乖巧地趴在雲舒身側,偶爾被投喂一小條魚肉。
黑妹在林初夏和江見野的凳子中間,慢條斯理地享用著自己那份食物,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熱鬨的眾人。
楊天幾杯酒下肚,話更密了,開始繪聲繪色地講起他們考核時的趣事,比如林朝暉怎麼用繩索套傻麅子,熊闖怎麼扛著炮筒健步如飛,雲舒怎麼在懸崖上如履平地……引得大家陣陣發笑。
晚風輕柔,吹散了白日的疲憊。
林朝暉咋咋呼呼和小栗子搶肉吃的笑容,江見野時不時將好吃的夾到林初夏的碗中,楊天堪比單口相聲的吐槽,熊闖憨憨的笑聲糅雜在一起。
林初夏聽著看著眼前這群性格迥異卻同樣鮮活可愛的戰友,感受著這難得的熱鬨與溫馨。
未來的挑戰或許艱險,但至少在此刻,溫暖和力量正在悄然滋生。
林初夏這天又去後山給墨老二換藥,江見野不放心她一個人,便陪著一起。
兩人身手利落,途中還順手用空間抓了幾隻撲騰的野雞、兩隻肥兔,甚至還有一頭小鹿嚇傻了撞進了空間範圍。
一到山洞,墨老二便感知到他們的氣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巨大的頭顱探出來,咧開大嘴抱怨道:
“哎呀媽呀,可算來了,你倆再不來我都要長毛了...這破山洞憋屈死我了,連個嘮嗑兒的都沒有。”
“不是有小蛇們,陪著您嗎?”林初夏笑著從空間裡取出獵物。“路上順手抓的,給您添個菜,換換口味兒。”
墨老二也不客氣,血盆大口一張,精準地叼起那頭鹿,三兩下便吞食入腹,滿足地咂咂嘴:“這味兒真不賴,比小崽子們給我找回來的老鼠和青蛙強多了。”
林初夏熟練地解開纏在他傷口上的舊床單,仔細檢查並清洗傷口。
“前輩,您這恢複得可真不錯,小口子都瞅不見了,這幾個大的也結上硬痂了,這次給您徹底拾掇乾淨,以後您自個兒注點意,彆瞎折騰崩開了,慢慢養著就行。”
墨老二費力地扭過龐大的身軀看了看,滿意地點點巨大的頭顱。
“挺好~多謝了啊夏夏,等咱蛻層皮,這鱗片指定能重新長出來。你這手藝是真好,恢複得快也多虧了你。”
林初夏一邊上藥一邊感歎:“主要還是您自個兒底子好,恢複能力杠杠的。這要擱一般蛇,早歇菜了。”
“啥底子好,還是你的藥好使,手法也麻利。”
墨老二晃悠著大腦袋,真心實意地說:
“這回可真得多謝你了,要不落那幫癟犢子手裡,我老墨可就真交代了。這情我記心裡了,等咱好利索了能出去溜達,指定給你整點真家夥回來,麅子、野豬,你看上啥咱給你整啥!”
“那我可就當真了,我想吃麅子~”林初夏一點沒客氣開始點菜。
墨老二笑著回道:“沒問題,保準讓你吃個夠。”
處理完傷口,兩人才告彆絮絮叨叨表達感謝的墨老二,返回山下的營地。
江見野他們的新宿舍已經徹底蓋好,就緊挨著林初夏的小院,中間的柵欄被拆掉,直接打通連成了一片,形成了一個專屬尖刀突擊隊的宿舍生活區。
平時的訓練主要由季硯青和江見野兩人商量著安排。
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自從那次聚餐,得知雲舒有未婚夫後,隊長季硯青整個人就像被一層低氣壓籠罩著,訓練時時常走神,眼神陰鬱,話也更少了。
這天,七人剛結束一輪高強度的戰術穿插配合訓練,滿頭大汗地休息時,季硯青突然走到林初夏麵前:“林醫生,你過來一下,有點事想問你。”
兩人走到訓練場邊緣的一棵大樹下,季硯青開門見山,語氣是壓抑不住的煩躁和懷疑。
“林初夏,你當初在地府給我的那個‘再續前緣’……是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