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美滋滋地剝開糖紙,將酸溜溜的話梅糖塞進嘴裡,愜意地眯起眼。
“嘖,舒坦~大暉兒,你說你老妹兒咋跟個百寶袋似的,口袋裡啥都有~關鍵時刻總能掏出好東西。”
熊闖小心翼翼地把糖放進嘴裡,粗糙的臉上立刻漾起幸福的滿足感,憨厚地讚歎:“嗯,真甜!俺從小就喜歡吃糖,但家裡兄弟多,條件不好,一年到頭,也就過年時候能得一顆硬水果糖,俺能寶貝似的舔一個月。”
“啊?一個月?”
林朝暉驚訝地差點噎住,他小時候雖然也經曆過饑荒時期,但記事後家裡條件還算不錯,實在難以想象一顆糖吃一個月的情景。
楊天也好奇地湊過來:“熊哥,真的假的?那糖不得化了啊?”
熊闖嘿嘿一笑,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慨:“咋不能?就這樣,含一口,品品味兒,立刻吐回糖紙裡,仔細包好,留著下次心裡饞了再拿出來含一口。一顆糖能甜好久哩!”
說著,他還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嘴唇,仿佛在回味那跨越歲月的微弱甜意。
這一番操作直接把林朝暉和楊天兩人看得傻眼了,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短暫的休息結束,季硯青正準備下令繼續前進,一條鱗片顏色和紋理極像風化岩石的蛇悄無聲息地遊到林初夏腳邊,仰起頭發出細微的嘶嘶聲。
林初夏側耳傾聽片刻,然後對眾人說:“峽穀兩側初步清理完畢,乾掉了四個躲在暗處的哨兵,我們可以前進了。”
說著,她借著背包的遮擋從空間裡掏出一枚雞蛋,遞給那條石頭蛇。
“辛苦你了,這是跑腿費。繼續盯著,有情況隨時來報。”
石頭蛇大喜,一口吞下雞蛋,然後迅速轉身,在前方引路。
林朝暉看的眼睛都亮,他老妹還帶雞蛋了?等下次休息時一定管她要。
楊天和雲舒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但兩人什麼都沒說。
七人再次呈戰鬥隊形,跟隨石頭蛇潛入峽穀。
入口處,景象就讓人心頭一凜。
隻見側邊峭壁一棵頑強生長的大樹叉子上,一條色彩極其鮮豔的毒蛇正慵懶地纏繞著,而在它下方的岩石陰影裡,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哨兵歪倒在地,臉色發青,顯然已經沒了生氣。
林朝暉對季硯青打了個確認安全的手勢:【一個。已清除。】
季硯青板著個臉點點頭,打了個前進的手勢。
越是深入峽穀,類似的情景越是常見。
有時是幾條蛇纏繞在一根倒下的枯木上,而枯木下方就躺著姿勢扭曲的暗哨。
有時是在峭壁難以攀爬的凸出石塊上,趴著一個一動不動的身影。
甚至在一個看似天然的洞穴口,裡麵也躺著一個永遠無法再發出警報的Y國哨兵。
這些暗哨恐怕到死都沒想明白,自己是如何被這些叢林中最原始的居民悄無聲息地奪去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