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一層大廳亂糟糟的。
十幾個拿槍的武裝分子,正把一群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和他們嚇得直哭的家眷,往大廳中間趕。
空氣裡全是害怕的味道。
電一斷,門鎖死,這幫巡邏兵就把人全押在這兒當擋箭牌了。
季硯青飛快地比劃了幾個手勢。
江見野、林初夏、林朝暉、楊天立刻無聲散開,各自找好位置,湊近門上厚厚的防彈玻璃往裡看。
林朝暉貓著腰,幾乎把嘴貼季硯青耳朵上,氣音裡透著著急:“隊長,裡頭那些人…咱撈不撈啊?”
他生怕裡麵的人聽到他們的聲音,小聲的蛐蛐著。
季硯青嫌棄地用手肘把他扒拉開,聲音不高但很嫌棄:“離那麼近乾啥?這合金門防火防爆,結實的很,不是扯脖子喊幾乎聽不到聲音。”
他擰著眉又看了看裡麵亂哄哄的場麵,轉頭低聲問江見野:“副隊長,命令是救梁教授一家。裡頭這些‘學問人’…咋弄?弄回去算功勞不?”
江見野眼皮都沒抬,聲音平平的,聽不出溫度:“管他們乾嘛?他們死活關我們屁事兒,想活命,讓他們自己國家想辦法。咱把人帶回去?那不是明擺著告訴M國,這耗子窩是咱踹的?”
他掃了隊友們一眼:“任務以外,全是包袱。心軟?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季硯青幾個都沒吭聲,點了下頭。江見野這話,戳破了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也剝開了所謂的道德包袱。
這種深入敵後的絕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救人?那是給自己找棺材睡。
沒二話,五個人轉身就順著鐵樓梯,悄沒聲地摸向更黑的地下二層。
又一道厚實的合金大門擋著。
林初夏剛要抬手,覺著不保險,萬一裡麵的人跑了咋整,於是5人進入空間,卡著BUG穿門而過。
地下二層完全是另一副光景。
應急燈慘白的光底下,四個大實驗室亮堂堂的,機器還在嗡嗡轉。
裡頭的研究員們好像壓根不知道外麵天翻地覆了,還埋頭鼓搗自己的瓶瓶罐罐,空氣裡一股消毒水和化學品混合的怪味。
五個蒙著臉、端著槍的煞星突然闖進來,實驗室頓時炸了鍋。
手裡的玻璃砸碎的聲音、驚叫聲響成一片。
“WhOareyOU?!HOWdareyOUbreakinhere!Where&nba?!”
 你們是誰?!竟敢闖進來!曼巴呢?!
一個戴金絲眼鏡,神態倨傲的白人男子排開眾人,指著林初夏鼻子就吼,一副主子訓奴才的架勢。
五人裡隻有林初夏懂英語,當下直接了當的用英語問道:“你是這兒的負責人?”
負責人切爾斯打量了一眼林初夏,冷嗤一聲:“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說話?!給我滾出去!”
林初夏連眼皮都懶得抬。
“砰!”
切爾斯右膝蓋爆開一團血霧,慘叫一聲栽倒在地,昂貴的眼鏡滾落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