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老實人。俺媳婦……她……她是俺娘給俺撿回來的……童養媳。早些年,俺娘在山裡撿著她,帶回家養大……就,就給俺當媳婦了……”
他說完,臉更紅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季硯青:“……”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他絕望地抬頭望天:老天爺啊,我就是想取個經,找個對象!為啥這麼難!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旁邊的楊天,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早就把季硯青那點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他瞅瞅旁邊還在研究怎麼把肉乾烤得更好吃的林朝暉,故意清了清嗓子,用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人聽見的聲音說:
“大暉兒啊,哥跟你說,往後你要是搞對象,可得把人看緊嘍。”
林朝暉迷茫地抬起頭:“啊?為啥?栓褲腰帶上帶著嗎?”
楊天一臉過來人的痛心疾首:“為啥?你傻啊!萬一你沒在跟前兒,讓那有心眼子的,把你牆角給挖了,到時候你哭都找不著調兒,懂不懂?”
他說著,眼神還似有似無地往季硯青和雲舒那邊瞟。
林朝暉撓撓頭,一臉的不以為然:“天哥,搞對象多費錢啊。你瞅瞅江見野,他那倆錢兒,全填吧我老妹兒肚子裡了。要是他自己留著吃香的喝辣的,那小日子過得多瀟灑啊~~”他覺得自己賊有道理。
楊天:“……”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裡。
他翻了個大白眼,內心瘋狂吐槽:棒槌!純純的棒槌!
不對人家姑娘好點,人家圖你啥?圖你三天不洗腳?圖你兜比臉乾淨還就知道傻吃?
跟這沒開竅的榆木疙瘩,簡直沒法溝通。楊天決定放棄治療,轉身去研究酥餅的做法去了。
歡樂的假期總是飛快(對某些人來說是憋屈)。
曲司令承諾的表彰大會,終於趕在10月1日這天隆重舉行了。
上次八一彙演因為蘇世恒那檔子破事兒黃了,這次可算是補上了。
季硯青帶著收拾得精神抖擻,軍容嚴整的七人小分隊,昂首挺胸地走進軍區大禮堂。
位置還挺好,第五排正中央。
林初夏屁股還沒挨著椅子呢,就聽見一個洪亮的聲音:“哎呦!林醫生!可算見著你了!”
一回頭,是剛進門的鄭團長,正滿臉笑容地大步流星走過來。
林初夏趕緊站起來敬禮:“鄭團長好。”
鄭團長熱情地回禮,嗓門賊大:“好好好,林醫生啊,真得好好謝謝你!你搞那個‘科學射擊法’,可幫了我們團大忙了!現在整體射擊水平,那是噌噌往上漲,靶場子彈都省了不少。”
林初夏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但態度很謙遜:“團長您過獎了,能讓戰士們打得更準、練得更有效率,這功勞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是大家夥兒一起摸索、一起努力的成果。”
“瞧瞧,多會說話。”
鄭團長笑得見牙不見眼,拍著大腿,開始夾帶私貨:“林醫生你這樣的好苗子,當軍醫真有點屈才了。咋樣,考慮考慮來我們團當個指導員?保證有前途。”
這話音剛落,旁邊就傳來一聲冷哼:“哼,扯淡!小林當醫生我看挺好,你有病不看大夫啊?找指導員給你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