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連湯底都沒浪費,下了點掛麵,吃得乾乾淨淨,碗底都能照人。
吃完飯,林初夏把在京市拍的照片拿出來分給大家。
都是在春城洗好的,照片裡有幾個人就洗了幾張。
雲舒拿著她和熊貓的合影,手指輕輕撫過照片,眼神溫柔:“夏夏,不瞞你說,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拍照。拍得真好,我會好好珍藏的。”
她也按1毛錢一張的價格給了林初夏1塊錢。
林初夏看她愛不釋手的樣子,笑著說:“以後啊,咱們出任務,遇到好山好水好風光,咱就偷偷拍下來。等咱們老了,頭發都白了,就拿出這些照片,跟孫子孫女們顯擺:‘瞧瞧!你奶奶我當年,那也是走南闖北,見過大世麵的人~’”
“哈哈,說得對!”雲舒想象著那畫麵,嘴角不自覺揚起。
旁邊的季硯青趕緊湊過來刷存在感:“對,多給我拍點!我也要給我孫子講故事,講講他爺爺當年多威風。”那眼神,黏在雲舒身上都快拉絲了。
林初夏暗戳戳翻了個白眼:這季孔雀開屏開得越來越明目張膽了。不過好在現在知道輕重緩急,不會為了追姑娘把隊伍帶溝裡。
日子在緊張的訓練和學習中飛快溜走,轉眼就到了1975年的春節。
軍區大禮堂照例熱熱鬨鬨地辦起了文藝彙演,尖刀突擊隊全員受邀。
林初夏一眼就認出台上那個光彩照人的女主持人——穆晚晴。
她捅了捅旁邊的季硯青,小聲八卦:“季隊長,我聽說穆師長不是調走了嗎?穆晚晴怎麼還在這兒?”
季硯青撇撇嘴,一臉不屑:“嫁人了唄。嫁給了咱們營區的景營長。”
“景營長?”江見野眉頭立刻皺緊了,“他不是被調到邊防去了嗎?”
這景營長當初為了巴結蘇世恒,給新兵連的林初夏使絆子,是他親自運作給弄走的,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立了個功唄。”季硯青解釋道。
“帶個小隊在邊境衝突裡,以少勝多打退了老毛子。不過胳膊受了傷,送回軍區醫院治傷了。就咱們放假那會兒,不知道怎麼跟穆晚晴看對眼了,火速結了婚。”
旁邊的楊天一臉懵:“啊?景營長…他老家不是有媳婦嗎?”
季硯青聳聳肩:“誰知道呢,可能離了吧。”
“嘖…”林初夏咂咂嘴,實在想不通,“景營長都快三十了吧?穆晚晴圖啥呀?”
一個好好的文藝骨乾,就算受她哥牽連,也不至於嫁個二婚的吧?
一直沒吭聲的熊闖撓撓頭,甕聲甕氣地說:“景營長…還有他老家那個媳婦…跟俺是老鄉。”
這話立刻吸引了六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
他有點尷尬,歎了口氣:“俺歸隊前…聽說他媳婦…上吊沒了。被他那個婆婆折騰得不成樣子,瘦得跟麻杆似的…”
林初夏心裡咯噔一下。
這個時間點“沒了”?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