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鬼婆捧著那盒子鉛片,眉頭緊鎖,似乎在努力消化林初夏這番神奇的解釋。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搖頭,眼神依舊固執而迷茫:“女娃子,你說的這些‘鉛毒’、‘輻射’…老婆子我聽不明白。但我隻知道一點,這吉祥衣救了我們的祖先。這是剩下的唯一一件了,被我們好好保存起來,留給子孫們當個念想。”
林初夏沒有強求老人立刻接受科學,她恭敬地微微躬身:
“婆婆,您說得對。封存起來是對的。這盒子裡的東西,您以後也儘量彆去碰它。您一定能健健康康,長命百歲的。”
草鬼婆布滿皺紋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慈祥笑容。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塊擦亮的鉛片放回木盒,仔細蓋好,放回原位。
然後,她看向林初夏,乾枯的手在懷裡摸索著:
“好女娃,你心善,有本事,還懂禮數。老婆子我也沒啥好東西,這包‘避瘴散’你拿著。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方子,含在嘴裡,能頂住諾瑪阿美山腹地那些要人命的‘毒瘴’!盼著你們…都能平安回來。”
“謝謝婆婆~”
林初夏雙手接過那個沾滿灰塵的小皮囊,鄭重地揣進懷裡。
她沒有絲毫看輕這“土方子”的意思,山裡人的智慧不容小覷。
她也打開自己的醫療箱,拿出幾樣珍貴的藥品,消炎藥、退燒藥、腸胃藥,一一指給草鬼婆看,仔細講解著用法和用量。
一老一少,一個用古老的智慧,一個用現代的科學,在昏暗的小屋裡交流了很久。
草鬼婆從林初夏那裡學到了應對常見病的新法子,而林初夏也從草鬼婆絮絮叨叨的講述中,得知這神奇的“避瘴散”裡,最關鍵的一味主藥,是哀牢山裡一種隻在特定崖壁上生長,開著小藍花的霧草。
告彆時,林初夏又特意叮囑了族長:“阿波,小力後續的藥怎麼吃,我都跟婆婆交代清楚了。您放心,孩子肯定能好利索。”
族長感激地挨個和七人緊緊握手,布滿風霜的臉上寫滿了真誠的擔憂:“孩子們…山裡野獸多,凶得很。千萬…千萬要小心!‘阿皮阿波’…會保佑你們平安的!”
在族長和眾多哈尼族人的目送下,林初夏一行人離開了寨子。
寨門在他們身後緩緩合上。
這一趟,他們不僅收獲了關鍵的線索——古老壁畫的指引、深山內有輻射、以及避瘴的霧草散。
更深切地感受到,在遠離喧囂的大山裡,尊重與真誠,才是打開心門獲得友誼與幫助的唯一鑰匙。
收好珍貴的避瘴散,對照著腦海中記下的壁畫地形,尖刀小隊的身影,堅定地沒入了哀牢山蒼莽無邊的原始密林之中。
真正的冒險,才剛剛開始。
一鑽進哀牢山外圍的樹林,林初夏麻溜兒地把墨老二和三小隻全放了出來。
老套路,先讓墨老二這位老前輩發號施令,召喚附近蛇群,打聽那夥人的去向。
三月份的哀牢山,氣溫也就十來度,還帶著點料峭的春寒。
大部分蛇還在洞穴裡呼呼大睡冬眠呢,能響應召喚、爬出來開會的蛇,稀稀拉拉沒幾條。
林初夏一看這陣仗,拿出了壓箱底的“忽悠大法”——掏出她那把鋼花同誌的指甲蓋彎刀,學著在三角洲熱帶雨林忽悠蛇的派頭,清清嗓子,開始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