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的手掌微涼而有力,季硯青隻覺得一股電流從掌心直竄天靈蓋,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謝謝雲舒!”他激動地說著,借力就要站起來。
他光顧著感受雲舒手掌的溫度和那近在咫尺的清冷氣息,完全忘了自己兩條腿還被那該死的錫紙和膠帶牢牢地纏在一起呢!
這猛地一起身,下半身被絆住,上半身又被起身的慣性帶著猛地向前麵的雲舒撲去。
林初夏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瞬間瞪圓了眼睛,內心的小劇場瘋狂刷屏:
臥槽!這是什麼古早偶像劇的狗血橋段?!天降福利?下一步是不是要經典地心引力作用下的360度旋轉擁抱加意外之吻了?!啊啊啊!我是土狗我愛看!
季硯青在身體失控前撲的瞬間,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隻剩下兩個念頭在瘋狂打架。
理智微弱的在呼喚:“完了完了...要撞上了,快轉彎!不能冒犯雲舒!”
本能無腦狂吼,幸福閉眼:“雲舒!我來啦!!!!”
就在這千鈞一發,隻見雲舒神色絲毫未變,她沒有後退,也沒有硬接,而是乾脆利落的擰身旋步,如同靈巧的雨燕,輕描淡寫地向側麵滑開了半步。
動作行雲流水,瀟灑至極~
於是乎——啪嘰。
一聲悶響,季硯青以五體投地的姿勢,重重地拍在了雲舒剛才站立位置的地麵上。
世界安靜了半秒。
“噗——噗哈哈哈哈!!!”林初夏再也憋不住了,看著季硯青撅著屁股趴在地上的狼狽樣兒,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笑,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笑什麼笑!再笑下巴脫臼!”季硯青惱羞成怒地從土裡抬起頭,頂著一腦門草屑和泥巴,氣急敗壞地衝著林初夏吼。
“哈哈哈,我一般不笑,除非沒忍住~哈哈哈”林初夏笑的更大聲了。
他臉漲得通紅,一半是摔的,一半是臊的。
吼完林初夏,他立刻變臉,揉著被石頭硌疼的膝蓋,可憐巴巴地看向站在一旁,嘴角也明顯在抽搐的雲舒,聲音瞬間軟了八個度:
“都……都怪江見野!他給我纏的這破錫紙...跟裹粽子似的。害我絆倒了……雲舒,沒嚇著你吧?差點撞到你,都怪我……”
那語氣,委屈得像個160斤的孩子。
林初夏的笑聲戛然而止,瞬間換上一副你臉皮比城牆拐彎還厚的鄙夷表情:
“嗬~季硯青同誌,你這甩鍋技能點滿了吧?我家江江不給你纏這‘破錫紙’隔絕熱量和氣味,你早八百年就被小栗子揪出來了!還能在這兒演撲街?得了便宜還賣乖!雙標狗!”她毫不留情地戳穿。
季硯青才懶得理林初夏的嘲諷呢,他手忙腳亂地把身上亂七八糟的錫紙和膠帶扯開,胡亂拍打著身上的泥土草屑,然後立刻湊到雲舒身邊。
變戲法似的從兜裡掏出兩塊大白兔奶糖,獻寶似的遞過去,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
“雲舒,折騰半天累了吧?來,吃塊糖補充點能量,可甜了~”那模樣,活像一隻努力搖尾巴討好主人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