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頌也輕笑點頭:“是啊。”
她和白如霜,算得上是一見如故。
當初聽說白如霜對陸景明的猛烈追求,她還一度惴惴,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場麵。
沒想到白如霜如此清醒通透,拿得起也放得下,敢愛敢恨。
現在,她和白如霜之間,隻剩下互相欣賞。
倒是鄭尋這個刺頭,一直看不慣魏清頌和陸景明,在渠陽時就沒什麼好臉,現在也好不到哪去。
前兩次拜托他幫忙,若沒有白如霜和王局從中周旋,他才不會賞臉出手。
邊上,宋知遠懶懶打了個哈欠。
魏清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和上次相比,他的頭發更長了些,大概一直沒剪過,更顯得邋遢和淩亂。
身上的衣服也鬆鬆垮垮,手揣在兜裡,神情懨懨,昏昏欲睡。
她又掃了一眼宋歸帆。
他一直靠在角落,並不引人注目,想來宋知遠壓根就沒看到他。
此刻,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宋知遠看。
那雙眼裡包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他隻是這樣靜靜看著,似乎並不想主動上前招呼。
這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也是難懂。
魏清頌的好奇心雖然強烈,但也深知,眼下還是探究案情更重要。
渠陽縣隻來了三個人,也就白如霜對案子稍微上心,寒暄後便主動問道:“我們能幫上什麼忙?”
魏清頌轉眸看向陸景明。
他稍稍思忖片刻,便道:“立陽酒店的案子牽連甚廣,要素過多,案情複雜,目前經偵和緬省警方也在跟進。”
“我們不能偏移調查的重心,忽略最初的案件本身。華家父子一定有所隱瞞,他們不肯開口,那就從彆的角度入手,好好挖挖他們的底細。”
話音剛落,陳晉就一頭霧水地問:“那關文涵我們還查嗎?”
陸景明的目光從鄭尋桀驁的臉上掃過,淡淡道:“關文涵身份複雜特殊,想要查她並非易事,不過,這並不是我們要追查的重點,所以,就要請分局的同事幫我們跟進了。”
他和魏清頌都已經意識到,關文涵才是那個煙霧彈,一直以來,都在模糊警方的視線,反而讓他們的調查方向偏離了案件本身。
但陳晉等人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足見背後之人有多運籌帷幄。
鄭尋向來狂傲,聽見這話自然不樂意:“嗬,還是陸隊長會做人,你們市局啃不下的硬骨頭,扔給我們來啃。”
“鄭尋!”白如霜氣紅了臉,怒嗔道,“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陸景明神情仍舊無波無瀾,眸光幽微:“這的確是塊硬骨頭,知難而退不是壞事,你有意見,我可以給你安排更輕鬆的工作。”
這三言兩語,倒是把鄭尋架在台上下不來。
畢竟他們此來市局的目的,是交流學習。
陸景明這話說得,像是在點他害怕困難,隻想摸魚似的。
他神情幾度變化後,梗著脖子說道:“不需要,你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我做不到,具體要做什麼,你儘管說就是。”
那架勢,分明是在表明:你覺得我不行,我偏要行給你看。
魏清頌不動聲色地斂眉低笑。
果然啊。
板寸頭的成熟男人外表下,住著的還是那個幼稚年輕的倔強靈魂。
這麼輕易就被拿捏了。
白如霜無可奈何地抵額歎氣:“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能讓人省點心。”
鄭尋微微一頓,目光瞬間黯淡,神情很是落寞,但隻要細看,不難看出他眉宇間仍舊帶著幾分不服氣。
魏清頌將他的神色儘收眼底,挑了挑眉。
被傾慕之人當成長不大的孩子,想必滋味並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