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知道自己心裡嫦娥般的人兒竟然被敖鵬那些畜生給荼毒了,他便起了殺心。
他不顧一切地衝過去理論,可是連敖鵬的麵也沒見到,就被他手底下的人給打斷了腿。
“劉大哥你隻管安心養傷,我一定能夠妥當安置你和陳阿娘。”雷鳶毫不含糊地道,“我隻叮囑你一句,千萬彆想著連累了我,更不要不告而彆。如果你還想為陳家兩姐妹報仇,就一定要聽我的話。”
劉隆聞言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四姑娘,咱們真的還能報仇嗎?那敖家樹大根深……”
“事在人為。”雷鳶道,“咱們先去接上陳阿娘。”
大樹又怎樣?小螞蟻們也終有一天能將它蛀空。
陳阿娘瘋癲得不成個樣子,她懷裡始終抱著給兩個女兒剛剛做好的新鞋。
她瘋了以後總是埋怨自己,說如果自己早一些把新鞋給兩個女兒穿上,她們就能跑得更快些了。
好在她還認得劉隆,每當她發起狂來,唯有劉隆的安撫能喚回她片刻澄明。
雷鳶帶著胭脂和珍珍進來之後,陳阿娘恍惚間以為自己的女兒回來了。
她緊緊地將胭脂和珍珍摟在自己懷裡,哭著道:“讓阿娘抱抱,讓阿娘抱抱。”
胭脂和珍珍也已經知道了陳家姐妹的事,忍不住陪著陳阿娘一起落淚。
因為雷鳶和雷鷙是親姐妹,長相上自然有幾分相似,陳阿娘也便將她認成了少將軍:“我就知道少將軍能把她們兩個救回來!我就知道!”
雷鳶鼻子酸得說不出話,她越發能體會三姐姐的心痛與憤懣。
珍珍聰明伶俐,她向陳阿娘說道:“阿娘,你把藥喝了吧!我給你梳梳頭。”
“哎,哎,好閨女!”陳阿娘百依百順,“娘這些天邋遢死了,是該梳梳頭洗洗臉了。”
瘋了的陳阿娘總是不肯吃藥,每次都要費好大力氣才能讓她喝下半碗。
而這一次她聽話的一口氣全喝了,胭脂拿了塊糖放進她嘴裡,哄著她洗了臉又換了身乾淨衣裳。
湯媽媽在一旁直抹眼淚,低聲向雷鳶說道:“留我和珍珍照顧她些日子吧!實在是太可憐了。”
“你要是能在這裡我就更放心了。”雷鳶說,“三姐姐不讓我把這事告訴母親,怕她擔心。所以我打算去找我師父和師姐。”
“對對,薛大夫和薛姑娘醫術高明,一定能治好她的。”
薛大夫曾經是太醫,因為得罪了權貴,被流放到隴西充軍。
雷鳶當初就是跟著他在戰場上搶救傷兵,學得了一手治外傷的本事。
後來薛大夫一家隨著雷鳶他們回了京城,這些年雷鳶都和他們常聯係。
這裡雷鳶叫過來沈措安置的婆子,笑盈盈向她說道:“大嬸,我將陳阿娘和劉大哥帶走治傷了。勞煩你回去向沈大哥說一聲,多謝他費心。我自有地方安置他們兩個,叫他不必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