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蘇雲曦走出崩塌的祭壇，沈清辭不敢停留，辨明方向後，朝著記憶中秘境出口的方位穩步前行。
夕陽的光暈透過枝葉，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蘇雲曦靠在他懷裡，呼吸漸漸平穩，蒼白的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她沒有睡著，隻是閉著眼，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和穩健的步伐，心中一片安寧。
沈清辭的傷勢其實也不輕，手臂上被魔氣灼傷的傷口隱隱作痛，體內靈力幾乎枯竭，全靠一股意誌力支撐著。但他不敢放慢腳步，秘境隨時可能關閉，而且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有其他危險找上門。
“沈師兄，”蘇雲曦忽然輕聲開口，打破了沉默，“放我下來吧，我能自己走了。”
沈清辭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確實恢複了些力氣，便放緩腳步，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下，卻依舊扶著她的胳膊，生怕她站不穩。
“能行嗎？”他還是有些擔心。
蘇雲曦站直身體，試著運轉了一下靈力，雖然依舊滯澀，但行走已無大礙。她輕輕掙開他的手，笑了笑：“你看，沒事的。”
沈清辭這才鬆了手，卻還是下意識地走在她身側，與她並肩而行，目光時刻留意著周圍，像個儘職的護衛。
蘇雲曦看著他的側臉，夕陽的光勾勒出他清晰的輪廓，他的下頜線緊繃著，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卻依舊眼神明亮。想起剛才在祭壇上，他不顧一切衝過來的樣子，想起他為了救自己爆發出的驚人力量，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
“沈師兄，”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剛才……你的修為為什麼會突然提升那麼多？”
沈清辭腳步一頓，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他也不知道，當時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心底湧出，丹田像是被打開了一道閘門，靈力便不受控製地暴漲。
“我……也不清楚，”他如實說道，“或許是……情急之下的潛能爆發吧。”
他沒有提及那枚神秘玉佩，那是他最大的秘密，連蘇雲曦，他也下意識地想要隱瞞——不是不信任，而是本能地覺得，那東西或許會給她帶來危險。
蘇雲曦沒有追問，隻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能感覺到，沈清辭身上似乎有某種她不了解的力量，那股力量純淨而溫暖，甚至能克製陰邪的魔氣，絕非普通的潛能爆發那麼簡單。
但他不願說，她便不問。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卻沒有之前的尷尬，隻有一種淡淡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在空氣中流淌。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終於出現了熟悉的白光——那是秘境的出口。
出口處已經聚集了不少弟子，大多是青雲宗的內門弟子，也有少數其他宗門的人，臉上都帶著疲憊，卻難掩收獲的喜悅。
看到沈清辭和蘇雲曦走過來，不少人都投來了驚訝的目光。
“那不是蘇師妹嗎？她怎麼了？”
“她好像受傷了！身邊那個……不是外門的沈清辭嗎？”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議論聲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兩人耳中。蘇雲曦下意識地想和沈清辭拉開距離——她畢竟是長老親傳弟子，與一個外門弟子走得太近，難免引人非議。
但沈清辭卻像是沒聽到那些議論，自然地扶了她一把，低聲道：“小心腳下。”
他的坦然和不在意，讓蘇雲曦心中一暖，也打消了她的顧慮。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輕輕“嗯”了一聲，任由他扶著，一步步走向出口。
就在這時，一個略帶驚訝的聲音響起：“雲曦！你沒事吧？”
隻見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快步走了過來，麵容俊朗，氣質不凡，正是青雲宗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也是紫霞長老的另一位親傳弟子，楚風。他看到蘇雲曦臉色蒼白，連忙上前，語氣中帶著關切，“我找了你好久，你怎麼會和……”
他的目光落在沈清辭身上，帶著明顯的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
“楚師兄。”蘇雲曦微微頷首，語氣平淡，“我沒事，隻是受了點傷，多虧沈師兄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