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雲從浴室裡麵走了出來,反手又將門關上。
“你怎麼出來了?”
霍稟看著從浴室出來的林秀雲問道。
“秦小姐醒了,她要自己洗澡。”
霍稟知道秦歲歲是那種不想麻煩人的性格,便先讓林秀雲回家了。
浴室裡的水流聲停止好一會兒,也不見秦歲歲出來。臥室裡的霍稟有些坐不住了。又等了10分鐘還是不見秦歲歲出來。
“叩叩,秦歲歲”
半晌還是沒有回應。
霍稟抬腿踹向浴室門,“砰”的一聲巨響,門被猛地彈開。
他下意識往前一步,卻在看清的瞬間驟然僵住,猛地轉身,背對浴室。
朦朧的霧氣中,淋浴區的地上倒著一道身影,如凝脂般的肌膚在氤氳水汽間若隱若現。
—————隻一眼,那一抹雪白便刺入眼底。
霍稟呼吸一滯,竟難得地僵在了原地。
商場上那些爾虞我詐、明槍暗箭,他向來遊刃有餘,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此刻,眼前這一幕,卻讓他生平第一次……手足無措。
霍稟此刻真的很後悔讓林秀雲回家了。
“秦歲歲醒醒,秦歲歲…”
霍稟站在原地大聲呼喊著秦歲歲的名字,希望她能自己醒來。
霍稟的嗓音已隱隱發啞,可浴室內仍無半點回應。
他擰緊眉頭,轉身大步走向床邊,一把扯過被子,憑著記憶中的方位退回淋浴區。手臂一展,寬大的被褥如羽翼般在身後鋪開,精準覆上那片雪白的身影。
他喉結微動,倏地側頭瞥了一眼確認,小腿以上,已被嚴嚴實實遮住。
隨即單膝跪地,一把掀開蓋住她臉龐的被角。掌心攥緊被沿向下一裹,像封裝一件易碎的瓷器,將人密不透風地裹進棉絮裡。
水珠順著她濕漉漉的發梢滴在他手背上。
霍稟手臂肌肉繃緊,托著膝彎將人橫抱而起。蒸騰的霧氣被甩在身後,他跨步走出浴室,將秦歲歲輕輕的放進了蓬鬆的床褥中。
霍稟伸手探了探秦歲歲的額頭。隨即拿起手機撥通了顧西州的電話。
“阿稟,你怎麼舍得主動給我打電話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顧西州的調侃的聲音。
“你有沒有靠譜的人選,秦歲歲發燒了,找個人來給她輸液,要女性。”
“給她輸液還要分男女嗎?我有一個兄弟挺靠譜的。女的沒有。”
霍稟喉結微動,停頓片刻。
“她…沒穿衣服。”
“玩這麼大?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顧西州的驚呼聲,讓霍稟將手機遠離了耳朵幾分。
“是個意外,說正事。”
霍稟顯然不想與顧西州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可以先吃點退燒感冒藥觀察一下情況,若還不退燒就隻能輸液了。”
霍稟掛斷電話,從冰箱取出冰毛巾。臥室隻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秦歲歲深陷在蠶絲被中,隻露出半張潮紅的臉。
冰涼的毛巾覆上她額頭的瞬間,秦歲歲猛地一顫,喉嚨裡溢出一聲低弱的嗚咽。她睫毛劇烈抖動,掙紮著掀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渙散地望向他,乾裂的唇微微張合,卻發不出聲音。
霍稟冷峻的麵容在床頭燈下顯得格外鋒利。他將藥片和水杯放在床頭櫃上,玻璃發出清脆的聲響。
“醒了就把藥吃了。”
低沉的嗓音裡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沒等她回應,高大的身影已經轉身離去。書房門被甩上的悶響讓秦歲歲徹底清醒過來。
她撐著手肘想要起身,卻突然感覺身上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