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感覺自己被一瓢涼水從頭潑到底。
澆了個透心涼。
他有些氣惱的拍了拍飛機的飛控台,怒道,“他媽的,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關鍵時候居然掉鏈子了。”
不過顧輕舟也知道。
這可和飛機沒有多大的關係。
油箱裡的油幾乎都是被他給浪沒了。
本來超低空掠地飛行就特彆耗油。
然而他駕駛著這架L15獵鷹高教機突防鄯善場站之後,又是超音速低空通場,又是倒飛速通全場。
尤其是超音速。
超音速狀態下,不管是三代機還是四代機都是饕餮巨獸。
挑釁完了。
他又被兩架殲8f給纏住了。
雙方纏鬥的時間加起來也有好幾分鐘。
幾種因素疊加起來。
油耗自然就比平時消耗得快得多。
顧輕舟看著已經亮起了紅燈,馬上就要見底的油箱。
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叫你裝逼。
現在爽了吧。
如果僅僅隻是超音速低空通場,拉起機頭馬上撒歡了跑。
隻要一頭紮進山裡了。
‘敵機’哪怕用出了吃奶的勁頭,也不一定追得上自己。
偏偏自己超音速低空通場了還覺得不過癮。
竟然倒飛速通全場。
現在好了吧。
玩砸了吧。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迫降在鄯善場站,然後被‘受害者’施以滿清十大酷刑。
他就感覺後脊背發涼。
但是遭受滿清十大酷刑。
也總比丟了小命強。
所以顧輕舟不再進行滾剪機動。
而是複位操作杆。
改為平飛。
緊接著。
他將通訊頻道調頻成軍用公共頻道。
準備呼叫鄯善場站塔台。
迫降返航。
不遠處。
正在和顧輕舟滾剪機動的‘洞幺幺’突然用餘光瞥見了‘敵機’彷佛變得笨拙了許多。
他心頭一喜。
難道是‘敵機’飛行員也承受不住長時間的高G過載。
出現了生理不適?
很有可能!
畢竟就算對方是鐵人。
也沒做不到在短短幾分鐘之內連續遭受好幾次高G過載的‘暴擊’吧。
趁你病。
要你命。
‘洞幺幺’立即掰動操作杆。
用一招很漂亮的急轉回旋瞬間就改變了航向。
從側後方撲向‘敵機’。
但是就在他試圖用火控雷達持續鎖定‘敵機’的時候,突然聽到通訊頻道裡,響起了一個不知道是因為通訊設備,還是彆的什麼緣故,總之有些沙啞、稚嫩,甚至帶著一絲公鴨嗓的聲音,“鄯善,鄯善場站,黔之驢呼叫。”
“我,我沒油了,申請返航迫降。”
黔之驢?
什麼鬼!
哪家好人會給自己取這種無聊又傻逼的代號?
沒聽說過空大哪個教官的代號叫‘驢馬蛋子’啊?
等等!
沒油?
難道......
‘洞幺幺’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一種讓自己難以接受的真相。
‘敵機’之所以突然變得‘笨拙’,並不是因為飛行員受不了。
而是飛機被他玩沒油了。
擦!
這算什麼!
打架打到一半,你突然說你肚子餓了要回家吃飯。
去的還是我家,吃的還是我的飯?
‘洞幺幺’已經被氣的開始紅暈了。
混蛋。
欺負人也不是這麼欺負的!
他一怒之下,也隻能怒了一下。
畢竟這又不是真的生死搏命,僅僅隻是一場友軍之間的對抗演習而已。
在戰場上。
‘洞幺幺’完全可以趁你病,要你命。
但如果是現在。
他敢用火控雷達照射哪怕‘敵機’1秒鐘。
沒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