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鎮陽侯竟打在自己身上,一陣詫異。
鎮陽侯亦愕然,但他隻當是沒控製好鞭子力度才傷到自己。
他忍著後背已經出現蜈蚣般血痕的痛,繼續揚手朝陸念七打去!
啪——
“啊啊——”鎮陽侯再次吃痛!
還比剛才那一下更加重,皮肉帶著錦衣掀起露出森森白骨。
周圍百姓和侍衛也都看傻了眼。
侯爺,這是怎麼了,屢次失手?
皮鞭是侯爺的拿手武器,在戰場上都沒失手過!
鎮陽侯也納悶,這怎麼回事!
他後背已經疼得冒了好幾身冷汗,汗水蟄著傷口,疼得他直呲牙!
他不敢再揚鞭,指了指身邊一個耍鞭好的侍衛。
“你來打她,刑鞭四十!一下都不能少!”
那侍衛領命,上前接過皮鞭,看了眼地上哭得眼睛通紅的人兒。
抿了抿唇,揚手使著力道而去!
鎮陽侯怕對方也誤傷自己,還特意後退幾步躲得遠遠的。
可,這也沒能幸免!
他眼看著皮鞭像是被什麼拉扯一樣,直直朝他胸口打去。
“嗷啊——”前胸的皮肉要比後背嫩好多,一鞭子重重砸下來,剮著皮,疼得他幾乎要痙攣抽過去!
“侯爺,屬下,屬下不是故意的,屬下明明是朝陸念七打去的!屬下也不知怎麼就打到您身上了!”侍衛慌忙解釋!
他真不知怎麼回事,那鞭子他揮起來的時候,就像自己長腿一般,帶著他往身後鎮陽侯所在位置打去。
控都控不住。
一旁跌坐在地上,低頭掩嘴作哭狀的陸念七,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上一世她死後做鬼多年,如今終於如願重生回到了假千金墜湖父親當眾鞭笞她這一日。
而懸浮在她身邊隻能她看到的溯魂燈微閃,她眼底黑氣湧動,黑氣正纏繞著那侍衛揮動的皮鞭。
無論侍衛站在離她多近,離鎮陽侯多遠,最後皮鞭總能不偏不倚地打在他身上。
隻這麼一會兒,他又新添了幾處觸目驚心的傷。
陸念七這才眼中掛淚,似想起什麼,“對了,父親,女兒突然想到,女兒認親回來前遇到的算命道士,他給女兒卜了一卦,說女兒福澤深厚,若出現傷不落身就是天不忍罰我的情況,那便是女兒身上有冤!”
“冤?你有什麼可冤的!若不是你,朝朝會死嗎!”鎮陽侯忍著身上劇痛嘶聲怒吼。
陸念七看向父親道:“可女兒今日方才認親,連妹妹的麵都沒見,怎麼害她?”
“而且,真正霸占女兒位置的,享了十年侯府榮華富貴的,不是妹妹麼?妹妹心生愧疚,把霸占我的嫡千金之位以及院子和太子的婚事還給我就好,為何非要尋死覓活,還專門挑在我認親這日赴死,平添讓人誤會?”
上一世就是這場鞭笞,讓百姓們隻看到她害陸朝朝墜湖身死,卻沒看到這事件背後的真相,才讓她被扣上害死假千金的惡女名聲。
這一世,陸念七將陸朝朝的死,她的算計,掰開揉碎了攤在眾人麵前。
她還想讓她擔惡名,事後踩著她坐穩嫡千金的位置?做夢!
全家還想像上一世借此折磨死她?
那就試試,這次誰折磨誰!
陸念七摩拳擦掌,一雙杏眸又黑又亮,上一世害她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彆想跑!
她已經開始期待日後在侯府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