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我挑掉她的手筋腳筋!棉針可準備好了?”周氏對身邊人道。
一個滿臉橫肉的嬤嬤上前,打開手中包著的棉針,“夫人,準備好了,一共一百個棉針,從她指縫裡紮進去,足夠讓她痛不欲生!”
周氏很滿意,眼底湧動著恨,怒瞪著陸念七,湊近隻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本該死在外麵的,為什麼非要回來!”
陸念七一雙黑眸如墨汁在水中蕩漾開,看不清情緒,抬頭看向母親,臉上沒了委屈害怕,是冷得瘮人的淺笑。
“是啊,十年前,母親親手把我釘在棺材裡,丟在亂葬崗,我確實九死一生。可惜,我還是活著回來了。”
“讓母親失望了。”
周氏聞聲一怔,當時她是給五歲的她灌了迷藥才裝進棺材丟到亂葬崗,沒想到,她竟然知道。
眼底閃過心虛和慌亂,但很快就沒了。
她知道又如何無憑無據,全家此時更恨透了她,沒人能把她怎麼樣!
而且,她該死,她做的沒錯!
“花嬤嬤,把東西給我,我要親自動手挑了她的手筋腳筋!親手把棉針紮進去,為我的朝朝報仇!”
花嬤嬤垂首將東西都放在一旁地上。
周氏瞪著恨得衝紅的眸子,捏著一個彎鉤的小刀,作勢就要挑陸念七的手筋。
陸念七突然嚇得滿臉驚懼朝後縮了縮,“母親真的要這麼狠心對女兒嗎?”
“誰讓你害死朝朝的,沒讓你立刻死,已經便宜你了!怎麼,現在後悔了?晚了!”
可下一瞬,陸念七卻露出一抹瘮人的笑,驚懼全無,“我怕母親你會後悔。”
周氏麵對這個女兒突然的變臉,眼神微閃,又浮現憎惡,心道果然,她就是個天生惡種。
出生當日就害她難產大出血險些死掉,一歲剛會走大冬天就故意推她落水,又差點害死她。
兩歲躲在假山後,幾次三番嚇她,最嚴重一次嚇得她心悸暈倒磕破了頭,鮮血直流!
躺在床上半月才好!
她到現在都記得,她陰惻惻躲在假山後衝她詭異一笑可怖模樣。
和現在簡直如出一轍!
天生惡種,就該死!
周氏滿臉凶狠解開捆在她手腕的繩子,對著她手腕內側手筋就狠狠挖去挑去!
“啊——”一聲淒冽的慘叫聲發出。
卻不是從陸念七口中喊出的,而是周氏。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左手手腕,鉤子直接穿過她左手的一根手筋,生生挑斷了!
她的左手!
為什麼會這樣!
她明明去挑的是陸念七的手筋啊!
她不信邪,想再用力朝陸念七挑去。
“啊啊——”她左手所有手筋都被挑斷,左手五根手指徹底不能動彈!
她下意識指責:“陸念七,你對我到底做了什麼!我是你母親,你竟然敢動手挑我手筋!”
陸念七兩手一攤,滿臉寫著冤枉,“是母親您要挑女兒的手筋,女兒什麼也沒做啊!一旁的嬤嬤和丫鬟可都看著呢,是你自己挑的你自己!”
周氏手腕疼得整個胳膊都在抖,確實是她自己挑的自己,可是,當時她的右手好像被人操控一般!
當真邪性!
看著沒有被傷分毫的陸念七,那滿是無辜的臉上眼底對她卻儘是嘲笑,她心裡的怒火瞬間被激得更高!
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讓她受些苦頭。
她站起身,花嬤嬤為她包紮傷口,她扭頭吩咐一旁的丫鬟,怒喝:“一百根棉針都給我紮進她的指縫裡,一根不許剩!”
被吩咐的兩個丫鬟,麵麵相覷,躊躇著不敢上前。
方才那奇怪的一幕他們可都看在眼裡。
一開始夫人要掌摑小姐,卻掌摑了自己;夫人去挑小姐的手筋,結果夫人的手筋被自己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