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來都來了,裝什麼裝!你母親周氏早就與我說過,教導過你多次,讓你彆表現出一副厚著臉皮要見麵禮的下賤樣,可你就是屢教不改,依舊是這一副見錢眼開窮酸低賤模樣!”
又咋舌,“嘖嘖,最可憐的還是陸老夫人,她為人大方端莊,心善無私,是極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有你這麼個屢教不改自私卑劣,愛貪便宜小氣的孫女?”
“真是掉價,丟陸老夫人和侯府的臉!”
陸念七聽著她嘲諷貶低的話,眼神漸冷,說她行牽扯祖母不行,正要回懟,就有人先她一步開口。
“上官夫人,我家老夫人疼四小姐疼得跟眼珠子一樣,小姐怎樣我們侯府老夫人都不覺得掉價丟人。我們老夫人不說什麼,你在這置喙什麼?”
陸念七扭頭看去,正看到安排抬上來紫珊瑚的杜嬤嬤,她應當是將王氏的話聽了個正著。
陸念七便好整以暇手肘拄著椅子把手看戲,沒打算再說話。
隻見杜嬤嬤將紫珊瑚獻給上官老夫人後,就冷著臉,繼續回懟。
“而且,我家小姐誠心送給上官老夫人平安符,老夫人沒發話,你卻在一旁故意找茬,言語奚落羞辱我家四小姐。你身為上官家主母,隻為了一個上門禮就如此尖酸刻薄地刁難晚輩,一點沒有高門宗婦的大度體麵,就不怕傳出去給上官家上官老夫人丟臉嗎!”
“上官老夫人,”杜嬤嬤又拱手朝坐在上首的上官老夫人道,“四小姐是我家老夫人的心頭寶,今日上官夫人如此刁難四小姐,也還請上官老夫人見諒,回去後我定要如實回稟給我家老夫人。”
上官老夫人的臉色此時已經黑得不成樣,咬著後槽牙憤憤斜了王氏一眼,怒斥:“混賬東西,言語無狀,隨意詆毀敗壞念丫頭名聲,看來是我往日對你太過仁慈了,才讓你這般口無遮攔!罰你今日後禁足十天,抄二十遍女德!好好反省反省!”
王氏一看懟她的是陸老夫人身邊心腹嬤嬤杜嬤嬤,愣了下,她沒想到杜嬤嬤也跟著。
又聽老夫人因為這個下人當眾斥責她,還被罰。
她的臉肉眼可見垮了下來!
她雖然被收了掌家權,可在上官府好歹還是當家主母,還是要臉麵的,老夫人怎麼能為了一個下人,這麼不顧及她的臉麵當眾罰她下她臉!
這讓她日後還怎麼當上官家的當家主母,怎麼約束下人樹立威嚴!
她扭曲著臉,不服道:“老夫人,我沒有詆毀刁難她,這些都是周氏告訴我的,我也是實事求是說而已,她若不是這般解釋便是——”
“閉嘴!再說,現在就滾出去!”
見老夫人冷厲的眸子朝她掃來,再聽這嗬斥的話,王氏一噎!
隻得死死咬著嘴唇,再不甘再不服,也不敢再說話!
她怕再說,老夫人真當眾趕走她,那樣,她何止沒了臉麵,是麵子裡子都沒了!
最後她隻得頂著一張豬肝色的臉,咬碎了門牙,緊緊絞著帕子閉嘴。
隻是餘光如刀子似剮著陸念七。
她還真是個禍害晦氣玩意兒,昨日害得她沒討好小姑子被小姑子罵還失了掌家權,今日又害得她被老夫人當眾斥責!
果然,如周氏所說,她就是個該死賤蹄子!
一旁靜坐著的陸念七嘴角微微勾著,眼睛黑亮清瑩,將王氏憋屈又憤怒的表情看在眼中,眉眼上揚,笑得乖巧溫順惹人喜,上前柔聲謝過上官老夫人,這才看向王氏,開口說正題。
“老夫人送給祖母的白玉簪子很是彆致,我很喜歡,我聽說是上官夫人特意搜羅來的,不知道夫人是從哪裡得來的?”
現在兩肚子氣的王氏,臉難看如屎色,冷不丁聽到陸念七的話,她眉頭微不可查動了動。
又快速眨了幾下眸子,“這都是我安排下人去尋的,在哪兒得的我還真不知道。”
與此同時,瘦鬼飛來,把新鮮出爐得到的消息,說給陸念七聽:“她在撒謊,根本不是什麼安排下人去尋的,而是她找了一個道士,去那道士所說的煞氣重的地方,特意尋的一個無碑墳墓,從裡麵挖出來的煞氣縈繞能害死人的簪子。”
“她本意是想害死上官老夫人!結果陰差陽錯,上官老夫人尋這白玉簪子是為了送給陸老夫人,不是自己戴,她才沒得逞。”
“這簪子是半截來的,她挖這個簪子時斷了,她就拿著一半,用金子做了纏枝這才送給上官老夫人,另一半,我也去看了,還在那個墳墓裡!”
“而且,那個墳墓裡躺著的是一個八九歲的屍骸,很可能就是大師你要渡的這個小孩鬼的!”末了,瘦鬼道了一句。
陸念七聽後,眸光微亮。
果然,順著白玉簪找到小孩鬼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