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知道了,他的執念,陸念七現在也猜測了個七七八八。
她看了一眼晏七,便拉著上官老夫人,站到一旁,安安靜靜開始看戲。
晏七會意,看向走來的蕭家夫婦。
他是通過那斷掉的一截玉簪材質,認出的屍骨身份。
玉簪的材質品相是頂級最好的羊脂白玉,就連一流勳貴家都少見,隻有皇宮最得寵的妃嬪和公主才有。
而能用此等好玉做成玉簪的,隻有蕭晟娶的平妻寶姝郡主,長公主的嫡女有。
此時,負責驗屍的仵作,驗好,回稟晏七。
“此屍骨在蒸煮後,有黑色浮沫,這是中毒的表現,而且此毒應該是七步毒,已經毒發深入骨髓,此男屍很可能死於毒發。”
晏七點頭,幽深的眸光,疏離而冷冽,還有自上而下來自上位者與生俱來的壓迫。
看向被請來的寶姝郡主和蕭晟二人,亮出半截白玉簪,道:“此屍骨乃蕭家嫡長孫蕭彘,當時死因你們說是落水淹死。但現在,本官合理懷疑他是被毒死的,是你們二人誰毒死的,誰先說。”
他們二人被莫名請來前還不明所以,可現在看到這個墳塋,還有被挖出的屍骨,和晏七手中白玉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寶姝郡主明顯不悅,不過她卻隻是對晏七這般肯定是他們二人毒死的話不悅。
而非對他那比她這個郡主還矜貴還具壓迫的威嚴和氣場。
甚至,麵對他,她脊骨是心悅誠服地彎下來的。
仿佛這一切,都理所應當,天然如此一樣。
“晏大人怎麼就這麼確定是我們二人中一人毒殺他!”
晏七微微蹙眉,眸光沉冷掃去:“本官自有本官判案的依據。七步毒並非尋常毒藥,藥價極貴,本官要想查,你們覺得本官查不出?隻是本官不想浪費時間兜圈子,才給你們坦白機會。”
“你們最好如實說!”
晏七最後的話清潤如風,聽著舒耳,卻讓人有種不容置疑不敢拒絕的絕對服從的威壓。
寶姝郡主臉色難看到扭曲,踟躕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迫於威壓如實說:“我是意外推了蕭彘落水,誰讓他霸占了我嫡長子的位置,但我絕對沒有毒死他!”
她是長公主最得寵的女兒,是滄瀾國最尊貴的郡主!
要想一個人死,根本用不到下毒,甚至用不到她自己動手!
之所以那日她沒忍住推了他,也是因為那日她被任真真說的她的兒子永遠是嫡長子的話刺激到,逼急了才失手推了他!
他手中抓著的白玉簪也是落水前從她頭上抓下來的,但後來,她立馬讓人救他,可還是晚了一步,他沒了氣!
後來她嫌被死人握過的白玉簪晦氣,才任由屍體握著,對外說是給他的陪葬,一並才下的葬。
晏七掃了寶姝郡主一眼,眼波暗動,沒說話。
壓力來到蕭晟。
蕭晟的臉此時憋得漲紅,身姿如鬆的他,在麵對晏七,也不自覺含胸駝背,彎著腰低下頭。
他死死咬著門牙,咬腮繃緊了又緊,似乎很是糾結,但最後,知道左右瞞不過,泄了一口氣。
說:“是我下的毒,我毒死的他!那日他落水後被淹死前就已經毒發死了!”
他又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毒死他,是因為,他不是我的兒子!是任真真這個蕩婦紅杏出牆,與彆人通奸苟合,騙蕭家,騙我認下這個孩子!讓我頂著這麼莫大的恥辱,過了好幾年!”
“我恨死這個孩子了,當然,唯有毒死他方才解恨!”蕭晟齜牙怒吼。
同時眼睛惡毒地剜向裝瘋賣傻的任真真!
他之所以沒讓她死,就是讓她親眼看著自己兒子死,變瘋變傻,讓她活著受噬心之痛!
蕭晟說出蕭彘不是他的兒子,這件事才進入到一個反轉的節點。
陸念七戲看夠了,這才眨巴著黑亮的眸子,上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