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最先反應過來,眼珠咕嚕嚕的轉著,餘光一瞥四周還在發懵的師兄弟,端著腔調一連說了三個不錯。
“不錯,不錯,不錯。”
眾人茫然更甚,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李青山。
李青山全然不顧,一本正經的讚許道:“見河靈而麵不改色,仙器於前而不屑一顧,不僅不取,甚至不多看一眼,試問,便是我等仙人,怕是也做不到吧,許閒這樣心性的孩子,萬年難遇,不枉我將其帶回,我輩修士,理當....”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李青山眉梢緊蹙。
隻因許閒的幻想之中,又生變故,少年身影竟是去而又返。
“他怎麼又跑回來了?”
“鬼知道。”
眾人自是也無心聽李青山裝逼吹牛,而是將目光在落幻象中。
此時。
河靈同樣一臉懵然,看著去而複返的小少年,眼中神色忽暗忽明。
怎麼回來了?
許閒抬頭與河靈對視道:“我想起來了,我剛好像確實掉了把斧頭。”
河靈怔了怔,沒有多想,便又說了一遍台詞。
“少年啊,你掉的是這把破爛的鐵斧頭,還是這把靈氣斧頭,亦或者是這把仙器斧頭呢?”
許閒想都沒想,搖頭道:“都不是。”
河靈腦袋一歪。
“嗯?”
許閒說:“我掉的是遠古的神器,盤古斧。”
河靈小眼睛突然瞪的大大的。
“???”
“你傻愣著乾嘛,快去給我撈上來啊?”
河靈依舊麵帶慈祥的笑容,可話語卻是近乎從牙縫中擠出。
“我這裡沒有盤古斧,少年你記錯了。”
許閒不不乾了,“大膽河靈,胡說八道,你想私吞我盤古斧是吧?”
“我沒有。”
“你有。”
“沒有。”
“你就有。”
河靈暴怒,四周河水瘋狂湧起,化作一道道水龍遮蔽天幕,晴日忽暗,河靈攜傾世之水暴怒道:
“我說了,我沒有。”
許閒卻是麵不改色,絲毫不懼,雙眼微眯,一字一句的挑釁道:“你有。”
“我整死你?”
許閒賤兮兮道:“殺人滅口是吧,你來啊,整死我啊。”
河靈再也崩不住了,抄起三把斧頭,帶著漫天的大水就朝橋上的許閒撲殺而去。
風呼浪嘯,遮天落下,可許閒身處其中,卻是魏然不動。
漫天大浪和盛怒的河靈就像是一陣風一樣,轉瞬即逝,消散如煙。
橋還是那座橋。
河還是那條河。
許閒還站在橋頭,毫發無損。
隻是橋麵上卻留下了三把,黑,白,金的斧頭。
許閒站在橋中央,對著橋下小河便是一通吐槽。
“彆走啊。”
“你弄死啊。”
“出來單挑啊。”
“你彆叫河靈了,你叫烏龜好了,縮頭烏龜...”
不過河麵之下,卻是始終紋絲不動。
許閒頓覺無趣。
看著橋麵上的三把斧頭,一腳一個全給踢河裡了。
原本他是想走的。
畢竟他知道這都是幻想。
不過隨著他識破幻想以後,被問心竹封住的記憶開始恢複…
自然而然想起了自己正在參與問道宗的考核。
對於這一關要考什麼,他更是心知肚明。
誠實。
小學時他就學過了。
所以他去而複返。
惡搞一番。
他不僅撒了謊,他還誣告了河靈,他不信,都這樣了,他還能通過。
拍了拍手。
揚長而去。
問心池內,眾人是徹底傻眼了,腦海空白,識海淩亂。
李青山更是如那河靈一般,徹底破防,哪裡顧得上往日的形象,擼起袖子,指著問心池裡的幻想破口大罵道:
“他就是故意的。”
“他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