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狂暴,獻祭肉身,助一抹殘念掙脫大陣束縛,直奔許閒而去。
許閒隻覺得脊背一涼,一股寒氣順著脊梁骨湧上頭頂,瞬間頭皮發麻,他覺得自己死定了。
像是被死神凝視,好舉著鐮刀即將落下。
他下意識的將林淺淺和張陽向兩側推開。
“躲開。”
那道殘念戾聲道:
“小子,要怪就怪,你不該來問道宗,更不該有劍靈根,今日本座不殺你,將來你的劍下,不知要沾染我族多少鮮血,受死吧。”
“草!”
許閒第二次,感受到了死亡降臨。
然,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道妖獸所化的殺念即將洞徹許閒之時,許閒眼前,空間波動,接著他便見一柄仙劍,撕開虛空一角,頃刻殺出,自其耳畔掠過,將那道殘念瞬間斬碎。
速度極快。
眨眼之間。
劍過而撩起的發絲甚至還未落下,那道殘念便已淡然無存。
許閒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隻是能感覺到鎖定自己的殺氣消失了,腳步隨之減緩,回望之時,已是風平浪靜。
妖獸沒了,黑霧也沒了。
隻有一柄仙劍,懸在自己眼前。
劍長三尺。
通體晶瑩。
泛著森森寒芒,劍柄之上,似是縈繞著道蘊,雖斬一妖,劍不染血,清冷如霜。
當時。
那柄劍離自己的眼睛隻有零點零一米。
許閒不知道為何,目光不躲不閃,凝望此劍,那一刹那,他仿佛有一種錯覺,自己麵前的不是一柄劍,而是一個人。
那種感覺就像是,尋尋覓覓,人海茫茫,驀然回首,見了要找的人,就在燈火闌珊處...
說不上來。
很奇怪,而且他一點也不害怕。
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三息。
劍鋒一挑。
化作一抹流螢,直奔蒼穹,而後又如一根懸天而落的絲線,落下深峽。
劍沒了。
陣關了。
妖獸被斬了。
長生橋上,一切如常,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連帶著那人之前留下的黑色臘泥也尋不到半分。
許閒懵懵懂懂回神,隔空望向了站在鐵索之巔的李青山,對方也正望著自己。
從始至終,他都沒動過。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了,自己會沒事一樣。
最後,他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問劍繼續。”
接著又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一群少年少女們,杵在原地發愣。
許閒也是其中之一。
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緩緩落下。
“這仙真是狗都不修啊。”
苦先不說。
這整不好哪天就死了。
長生橋?
死了還咋長生。
“許閒,你沒事吧。”林淺淺小跑而來,連忙詢問。
許閒故作淡定,淡淡道:“沒事!”
張陽拍著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
許閒餘光一瞥,譏諷道:“瞧你那出息...都是小場麵。”
“那剛剛你怕嗎?”
“不怕!”
“你真勇敢。”
“低調!”
林淺淺問:“那咱們也走吧?”
許閒略一沉吟,穩重道:“不急,等他們都過去了,我們在走。”
林淺淺一怔,“許閒,你是不是怕了?”
許閒故作神秘道:“你不懂,哥這叫穩健。”
林淺淺“哦!”了一聲。
張陽點著頭,讚同道:“對,穩健些好,穩健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