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裝逼這條道路上,算是遇到對手了。
許閒一通瞅。
張陽也一通瞅。
“嗯。”
“嗯!”
“嗯?”
“嗯....”
“有點意思。”
林淺淺站在一旁,見二人裝模做樣,小嘴一撇。
“你倆看得懂嗎?就在這嗯嗯嗯的...”
許閒,張陽默契的搖頭。
“不太懂。”
“不太會。”
周圍圍觀的一眾弟子,噓聲大作。
“搞什麼?”
“鬨呢。”
不太懂。
你倒是彆裝出一副很懂,且世外高人的樣子啊。
林淺淺一拍腦門,無言以對。
許閒摸著下巴,腦袋半歪,換了個角度看著這滿是歲月痕跡的棋盤,問道:“冒昧問一下,破局的人是執黑子,還是白子?”
林淺淺頓時哭笑不得,這哪是不太懂啊,這是完全不懂啊。
剛以為他是謙虛,現在看來,那是張揚的不明顯啊。
“黑子。”
“哦!”
四周弟子看向許閒的目光大底是變了。
變得怪怪的。
有些小嫌棄。
起初。
初見許閒覺醒劍靈根時,許閒就像是天上的星辰,閃閃發光,耀眼無比,窮其一生,隻能窺其項背,眼中滿是羨慕與崇拜。
後來。
許閒於人群中沉默,卻又在問心林前一馬當先,第一個走進問心林,許閒就像是一個孤獨的劍客,高冷,勇敢,不出鞘則以,一出鞘,必能斬開一方天地,他們的眼中是讚許和向往。
在後來。
他們覺得許閒就是一個普通人,有點懶懶散散,但是有當大哥的氣質。
直到這一刻,看著麵前的少年,所有的好形象全崩了,嫌棄和鄙夷肆無忌憚的滋生...
他們懂得了什麼叫陌生才神秘,距離產生美。
林淺淺開口道:“許閒,不用看了,這棋你破不了的,彆說你了,就是棋聖在世,也破不了的。”
聞林淺淺如此言之鑿鑿,眾人下意識將目光投向於她,眼中茫然帶著求知。
“怎麼講?”
林淺淺略一沉吟,意味深長道:
“因為這壓根就不是什麼殘局,而是死局。”
“死局?”
眾人懵然更甚,一個個雲裡霧裡。
何為死局?
懂的。
不懂的。
都能聽懂。
可....
驚聲作態,竊竊私語。
林淺淺老氣橫秋道:“沒錯,就是死局,局中黑子已經輸了,殘局尤可破,死局自無解,否則何至於這棋擺在這裡近萬年,無人可破呢,所以啊,就彆費勁了,走吧...”
眾人一聽,恍然大悟,隨之吐槽之聲,四下大作。
“什麼意思?感情早輸了?”
“果真嗎?”
“我說我怎麼看了半天都解不開,原來是死局啊,還好我棋術沒問題。”
“鬨呢,都輸了還讓人破,這不是誠心逗人玩呢嗎?”
“服氣,走了走了,浪費我半天時間。”
眾人罵罵咧咧,作鳥獸散,劍碑殘棋之前,原本人滿為患,可眨眼的功夫,也就散的七七八八了。
張陽和林淺淺也跟著離去了,可一回頭,發現許閒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兩人不解,回身催促道:
“閒哥,走啦。”
“許閒,你愣著乾嘛呢?”
許閒卻是充耳不聞,依舊盯著眼前棋盤,愣愣發神,嘴裡小聲念叨著。
“棋行險招,劍走偏鋒。”
語氣一頓,緩緩抬頭,再度凝視劍碑,
“破而後立,曉喻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