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閒?他就是許閒?”
“破了師祖殘局那個許閒?”
“劍靈根那孩子...”
“啥時候醒的?”
“我說怎麼有些眼熟...”
“不對啊,不是頓悟了四年嗎?怎麼沒什麼變化呢..”
少年聲落,堂中兩側噓聲一陣,嘈雜再起。
四年前。
殘局被破,劍碑異動,一道上古劍意直衝雲霄,當時在山中的他們,自是無不被其驚醒,就連祖峰裡的那五位都被驚動了。
也正是因為那五位醒了。
落下一劍。
將整個問道廣場封住了。
所以,關於許閒的事,他們也隻是聽說,窺探不到半分。
說他破殘局,是把棋盤給砸了。
當時聽到。
他們是萬萬不敢相信的,世間真能有這麼虎的孩子嗎?
現在一看。
還是不信。
看這少年的模樣,還有言行舉止也不像是個愣頭青啊。
審視更甚,眼光更烈,一些老家夥恨不得把眼睛安在許閒的身上...
許閒心中輕歎,有時候,太優秀,何嘗不是一種煩惱呢?
不及眾人明悟,葉仙語再度開口,“許閒,你上來。”
許閒沒有多想,抬腿踏上長階,三步到頂,事到如今,就算是一個傻子,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了,葉仙語要乾嘛了。
何況許閒又不傻。
他不抗拒,甚至有些期待。
葉仙語自座椅上起身,行至許閒身前,對著他婉兒一笑,負手而立,目視堂下,開門見山道:
“昔年,劍祖立下劍碑,並留殘棋一局時曾說過,殘局在那,天下人儘可破之,劍碑在那,其中機緣,後人儘可取之...”
“他老人家還說過,若我問道宗後人,有人能破開殘局,頓悟劍碑,便可承他衣缽,執劍護這天下蒼生。”
“許閒,劍靈根,四年前連過三關在先,破殘局悟劍碑在後。”
“按照規矩,他自當拜入吾師尊門下。”
“可師尊遠遊在外,神龍見首不見尾,了無音訊,自是無法親自收徒。”
話音微滯,語氣加重,繼續道:
“今日,我把大家叫來,就是想讓大家做個見證,我以吾師之名,代師收徒。”
聲落,四野靜,無聲起,似乎這一切本就是理所應當,也確實理所應當。
而對於代師收徒。
一眾老者亦是沒有半點抵觸的心理,是習以為常,還是畏懼強權,不得而知。
他們隻是將目光落在高台之上,少年與葉仙語之間。
葉仙語目光收回,落下許閒,沉聲問道:“許閒。”
“我在。”
“我且問你,你可願意拜入劍祖門下?”
許閒想都沒想,當即答應道:“我願意。”
李青三眉頭一皺,稍稍詫異。
葉仙語了凝滯一息,略帶新奇。
不為彆的。
隻是因為許閒答應的太爽快了。
至於其他人,則是一如往常,毫無波瀾。
畢竟在任何人看來,能拜入劍祖門下,本就是無上的榮光,那可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傻子才會拒絕。
劍祖是誰。
他未生時,世人不知何處為劍道彼岸。
他問世後,他便是世人眼中的劍道彼岸。
更有人言:天不生他李太白,劍道萬古如長夜。
世間劍者,無不崇拜他,瞻仰他,追逐他,想要成為他。
可李青山和葉仙語不一樣,他們比這裡的其他人都要了解許閒,與他接觸也多一些。
許閒不是那種有便宜就占的人。
怎麼說呢?
他很奇怪,他的想法更奇怪。
比如彆人若遇仙人,欲授長生,求之不得,而他不一樣,他居然不想修仙,再比如這些人沒來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