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自爆丹田,鄴城監察堂全軍覆沒,小師祖力儘...
目睹這一切的阮重。
怒到極點。
陷此絕境,已無生路,被算計至此,回天乏術。
當許閒被一槍貫穿胸膛,生死不明的這一刻,這位元嬰境的漢子瘋了。
徹底癲狂,他以肉身,正麵迎上了閔戰的開山刀,忍著劇痛,死死握住刀刃,調動自己所有的靈力,將對方用這樣的方式限製住。
燃燒肉身。
自碎嬰魂。
他要自爆。
如宋青書一樣...
閔戰握刀的手無法掙脫,他心裡很清楚,阮重想乾嘛,可是他並非沒有準備。
就好像他早就料到了阮重會走到這一步似的。
不僅沒有絲毫慌張,反而眼中浸滿了戲弄。
“垂死掙紮,你們問道宗的弟子,除了自爆就不會點彆的了嗎?想殺生成仁,某偏不隨你願,帶著不甘和屈辱,投胎去吧...”
他左手食指一勾,一柄斷刀自戰場中呼嘯而來,穩穩握在掌中,閔戰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先是自散手臂上的真元。
接著長刀果斷斬下,竟是將自己的右手齊著胳膊斬斷。
自斷一臂,眉頭不皺。
臂斷脫困後。
忍著劇痛,他扔掉手中斷刀,單手掐訣,凝聚印記,一掌拍向阮重天靈。
“封!”
一道靈能湧動,打入阮重肉身,阮重神魂被禁,嬰魂被封,意念受擾,自爆的想法,徹底掐掉。
阮重七竅流血,修為儘散。
“該死!”
閔戰陰森森道:“死的人,是你。”
阮重痛苦的哀嚎。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無法引爆嬰魂的他選擇了另外一種極端的方式。
用最後的一絲神智,控製身上的靈氣逆流,生生把自己的肉身給撐爆了。
就像是有人修煉時,走火入魔一般。
隻是。
彆人是無意間觸發的。
而他是有意如此。
他是鑄劍堂的弟子,向來以肉身強悍著稱,以這樣的方式,撐爆自己,釋放的力量雖遠不及自爆的威力,可是同樣也打了閔戰一個措不及防。
轟!
閔戰後退不及,被能量波及,掀飛了出去,足足在空中倒飛了數百米才勉強停了下來。
巨大的能量。
在黑夜的密林下,留下了一個寬數百米,深足數丈的大坑。
土石木屑四處飛濺,其中還夾雜著元嬰境的血和屍體碎塊。
爆炸掀動的氣浪,席卷四周,將一眾甲士掀翻,一時陷入混亂。
“咳咳!”
“呸呸呸!”
閔戰落地後,抬手揮散眼前塵土,心有餘悸的罵道:“這個瘋子,臨死前,還要惡心某一番。”
炸開肉身自是遠不及自爆。
便是閔戰不躲不閃也自無恙。
最終也不過隻是受了點皮外傷罷了,不過鎧甲上被濺了一身的碎肉殘渣,還是有些惡心的。
不是生理上的惡心,而是心理上被惡心到了。
等一切塵埃落定後。
甲士們先後爬了起來,幸存的馬匹,也掙紮著起身,而後頭也不回的向密林外奔馳而去。
四野安靜了許多,除了稀稀疏疏的謾罵,和漸行漸遠的馬蹄聲,以及為數不多的嬰兒在啼哭了。
至於其它的,不知道是哭累了,還是被嚇暈了過去,又或者已經死了...
自是沒人在意。
天地間,也隻剩遠方大蛇破陣的動靜一塵不變了。
閔戰看到兩柄劍,先後自硝煙塵土中鑽出,直上雲霄,而後化作流螢,遠赴北方...
一柄鑄魂。
一柄且慢。
人死劍歸,劍去人亡。
這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