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在地上埋頭苦乾,許閒禦劍悠哉遊哉。
一條大河蜿蜒曲折,自山外山流向落霞村。
僅用半日,便已渠成。
許閒不禁感慨:“果然,專業的事,就得交給專業的東西來做。”
水至而田澤。
落霞村的百姓們,早已從之前的震驚和害怕中回過神來,隻剩滿村喝彩。
山呼仙人之名。
孩童們跳入新河之中,嬉鬨玩耍,婦人喜極而泣,漢子們圍著許閒,歡呼呐喊。
渠成事畢,許閒原本打算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
奈何落霞村的人死活要許閒留下來。
說天色漸黑,讓許閒吃了飯在走,要設宴款待。
許閒一開始是拒絕的。
耐不住村民太熱情,還要以死相逼。
許閒無奈,隻得答應。
村民大喜過望,當即就張羅了起來。
有糧的出糧,有力的出力,村裡有個老大爺,還拿出了他珍藏已久的果子酒。
那場麵,當真是單食壺漿,以待仙人。
許閒太感動了。
本著仙凡一家親的宗旨。
許閒決定請全村人吃肉。
那一夜。
篝火升騰,肉香四溢,落霞村的孩子們吃的滿嘴流油,落霞村的漢子喝的酩酊大醉。
這果子酒雖澀且酸,可其中情意不可言說。
許閒喝完,更想家了。
以前在厚道村的時候,秋日豐收之後,村子裡的人也會聚在一起,殺牛宰羊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懷念啊!
夜漸深,星河漫天。
篝火燃,喧囂緩緩。
許閒依靠著一棵老槐樹,獨自喝著大酒,身側村裡的大漢,躺倒一片。
顯然。
在喝酒這方麵,許閒現在強的可怕,一夜豪飲,也隻是微醺而已。
忽見一人。
來自身前。
居高臨下。
俯視自己。
許閒抬眸,四目相對,彼此審視,許久不語。
【元嬰境·中期】
許閒以為自己喝多了,眼花了,下意識揉了揉眼睛。
那人也以為自己眼花了,也揉了揉眼睛。
“你是?”
“你是?”
“小師祖!”
“嗯?”許閒滿頭問號。
那人大驚,激動的語無倫次。
“媽呀,媽呀,我滴媽呀,還真是小師祖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太好了,小師祖,沒想到你真的還活著。”
他鄉遇故知?
不對。
應該是他鄉遇同門。
前者無動於衷。
後者熱淚盈眶。
許閒嘴角抽動,看著對方那臉上的橫肉都要懟自己腦門上了,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吐槽道:
“什麼叫還活著,我不是一直活的好好的嗎?”
“對,沒死,沒死!”
“你打住,彆在過來了,坐,坐下說。”
許閒指著身側。
眼前的漢子老實坐了下來,盤著膝,齜著牙,嘎嘎直樂。
像個大憨憨似的。
元嬰境,男性。
灰色劍袍,束發彆簪。
身材高大,微胖,油光滿麵,標準的中年發福模樣。
長得一般,僅此而已。
“你是?”
“回小師祖的話,我是郝仁,四代弟子,隸屬於人事堂。”
許閒上下其眼,表情怪怪的。
後者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不是那個好人,我是說我叫郝仁,仁義的仁。”
“哦!”許閒恍然大悟,“這名字,有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