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凝...”
“小師祖!好久不見。”
四目相對間,姑娘微微仰著頭,一雙鳳眼微眯,狹長如兩輪彎月。
薄唇點著朱紅,眼角蘊著胭脂,落日餘暉灑出腮紅,平添狐媚。
低頭挽發,垂目笑問:“小師祖,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許閒稍稍一怔,“額,不太方便吧。”
南宮凝眉間一簇,對少年的不解風情,稍有不滿,笑意凝固,癟著紅唇。
“乾嘛,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少年摸了摸鼻尖,讓出了路。
南宮凝先是於門前探頭,而後邁步進去,好奇的打量起了屋中。
一間小屋,除了一個有些發黃的蒲團,空無一物。
想了半天,也隻是憋出了一句。
“小師祖的房間,還真是...乾淨啊!”
許閒輕咳一聲,小裝道:“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南宮凝搖頭笑笑,於蒲團前一處,袖口一蕩,驚散幾許微塵,翩然落座,巡視四周,又看少年,輕聲道:
“挺好的,艱苦樸素,吃苦耐勞,當為我等表率。”
許閒無語,落座蒲團,懶懶道:“不會誇,你不用硬誇。”
說話是一門藝術。
顯然。
問道宗的人都很懂藝術。
就像自己窮的隻能喝粥,他們非得說你喜歡喝粥。
自己這屋裡乾乾淨淨,他們說你艱苦樸素。
自己又沒病?
還沒苦硬吃不成。
南宮凝撅著嘴,“小師祖,你真不會聊天。”
許閒悻悻的刮了刮鼻尖,直奔主題道:“說吧,找我啥事?”
“沒事就不能來看你嗎?”南宮凝反問。
“我可沒這個意思。”
南宮凝莫名變得認真,緩緩說道:“來找小師祖,三個事情。”
“三件?”
“是的。”
許閒樂嗬一笑,打趣道:“除了讓我退還你積分,都好說。”
南宮凝糊裡糊塗。
“什麼積分?”
“沒事,說你的事。”
南宮凝坐直了些,胸口的弧度也隨之更加傲人了些,自袖口處取出一個靈袋,遞了過去。
“第一件,物歸原主。”
許閒順手接過,“你不說,我都忘了。”
“師祖看看,裡麵的東西少沒少。”
許閒擺了擺手,“不必,咱們這關係,生死之交,我還能不信你,你說你的。”
“好。”南宮凝點頭,神情變得更加肅穆,看向許閒的目光中,帶著歉意,誠懇道:
“第二件事,我是來向小師祖請罪的,懇求小師祖原諒。”
一句話,倒是給許閒乾得摸不著頭腦了,順手將靈袋放進腰間儲物袋時,雲裡霧裡道:
“請罪?請什麼罪?”
南宮凝說:“臨行鄴城前,溫師妹特意找到我,讓我務必確保小師祖的安全,我答應了,按問道宗的規矩,強者護著弱者,這是責任和義務,可由於我三人的疏忽大意,害得小師祖置身險地,更是為了救我們,險些喪命。”
“保護小師祖不周,我等三人都有罪。”
“青書師弟,阮重師弟不幸戰死,隻有我活著,所以該由我來負責。”
“我已經向宗門主動申請,罰我基礎俸祿百年。”
“按理,幾日前得知小師祖安好,我便該來請罪的,實在是招徒之事繁忙,所以才等到了現在...”
許閒徹底聽麻了,連忙打斷了南宮凝的話。
“等等,你先打住。”
南宮凝話音戛然而止,默默的注視著少年。
許閒直言,“小凝,你沒病吧?”
南宮凝糊裡糊塗,懵懂搖頭。
“我不懂小師祖什麼意思?”
“你有什麼有罪?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不會是在點我呢吧?”
南宮凝低眉斂目,語氣低沉。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許閒見不得女子皺眉,尤甚這漂亮的女子,而且,看南宮凝這架勢,確實不像在開玩笑。
妥協道:“害,那就依你,我原諒你了,可以了吧。”
南宮凝低著頭,咬著唇。
“謝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