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山野喧囂噪過秋風獵獵。
仙閣七層,少年滿目春風,微壓嘴角。
“看,我就說吧,這對於他們來說,太過殘忍。”
葉仙語挽起耳邊碎發,笑談道:“不算壞事,這又何嘗不是一種鞭策呢?”
許閒挑眉,“所以呢,現在可以走了嗎?還挺忙的?”
葉仙語微微眯眼,答非所問道:“聽說你拜了阮老為師,真要學打鐵?”
“那叫鑄劍。”許閒糾正道。
葉仙語提醒道:“鑄劍師很苦的,我記得你說過,你最忌吃苦,你可得想好了?”
許閒嚴肅道:“但若能成為頂尖的鑄劍師,也是很掙錢的。”
葉仙語稍稍驚訝道:“頂級鑄劍師,這麼有誌氣?”
許閒沉吟道:“少年當有淩雲誌,萬裡長空竟風流。”
葉仙語假裝很崇拜,大大的眼睛,霞光瑩瑩。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加油,師姐看好你,隻要不怕苦,萬水千山莫等閒...”
許閒餘光一瞥,再次糾正道:“師姐,你又錯了!”
“錯哪啦?”葉仙語偏著頭。
許閒略一沉吟,“隻要不怕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嗯?”
“走了。”
許閒揮一揮衣袖,一躍而下仙閣,揚長而去。
葉仙語若有所思,低喃道:“有幾分道理,可惜都是歪理。”
輕聲笑笑,亦乘風遠行。
兩名弟子俯首作揖。
“恭送宗主!”
“恭送小師祖!”
山間小徑,道場閣樓,關於許閒的議論還在繼續。
津津樂道,格外下飯,若無意外,這樣的談資,會持續極久...
而當事人許閒,卻如無事發生一般,來到了鑄劍峰,踏入了那間劍坊。
未聞鍛鐵聲,老人坐搖椅,吞雲吐霧中。
“師傅,我來履約了。”
許閒人方入院,聲便起,老人睜眼瞥來,一抹欣喜浮現眼底,卻又轉瞬即逝。
懶懶說道:“咋咋呼呼,少了些穩重!”
許閒笑而不語,行至老人家麵前站定。
阮昊抽著煙,吐著霧,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透過雲霧,看向少年郎。
五日不見。
金丹破元嬰。
他是越看越覺得這徒弟順眼,可他不說。
他用煙槍磕了磕桌腿,站起身來,背著手,掠過許閒,直奔鑄劍台。
許閒亦步亦趨,緩步相隨,沒話找話道:
“師傅,你就沒發現,我的變化?”
阮昊明知故問道:“什麼變化?”
許閒走到其麵前,張開手臂展示道:“你沒發現,我破境元嬰了?”
“哦!”
阮昊哦了一聲,在一堆沉鐵中找尋著什麼,弄的丁玲咣當的響。
許閒有些鬱悶。
自己這師父,也太淡定了吧。
跟自己那五師兄一樣!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城府?
不大一會,阮昊翻出一塊漆黑如墨的鐵。
約莫木桶那般大小,輕輕一扔,穩穩落在了鍛造台上。
他直起身,瞥了一眼少年,風輕雲淡道:
“小小元嬰境,為師我一錘子能砸死一片,真不知道,你驕傲個什麼勁?”
許閒隻覺得莫名其妙,強調道:“不是,師父,我...十八歲的元嬰啊!”
“十八歲怎麼了?十八歲彆人就會讓著你,做白日夢呢?”阮昊毫不客氣的懟道。
許閒癟著嘴,終是欲言又止,都說阮昊脾氣大,原本以為是謠言,現在,實錘了。
就這脾氣,自己都沒點,就已經要炸了!
“行行行,師傅說的對!”
阮昊看著吃了癟了許閒,波瀾不驚道:
“你站過來!”
“哦!”
“鍛星錘呢?”
許閒神念一動,自劍塚神劍池上,取出了緞星錘,重重放到了地上。
而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