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也不知道,為何連自己也束手無策的陰寒之氣,竟是能被許閒的精血壓製。
其藥性,遠遠超過了一些火屬性的仙植。
藥落塵很清楚,整個凡州都治不好的絕症,許閒一個後輩又怎麼可能有辦法根治呢?
即便他認出了這東西,可認得,和能解決,這本就是兩碼事。
所以從一開始他主動告知藥小小的身世,就是想求許閒,能替小小續命。
這是他的私心、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還沒開口,許閒就答應了,而且還答應的如此爽快。
一時讓他羞愧難當。
他咬著牙,低喃道:“小小這是遇到貴人了,真的遇到貴人了。”
許閒笑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心懷善念,必有厚福。”
藥落塵深深的看了許閒一眼,忽而起身,拱手一揖,“我藥落塵,替小小,也替我自己,謝過許小友,請受我一拜!”
許閒沒有拒絕,他覺得,這一拜,他確實受得起。
畢竟。
以血續命。
真不是動動嘴皮子。
那是要傷及本源的。
也就是許閒無需依靠正常的修煉方式提升境界,否則,頻繁損失精血,必將導致精神氣血虧空。
境界就隻能止步不前了。
對於修行者而言,原地踏步,無異於慢性自殺。
“我還有兩個不情之請,還望藥老能答應?”
藥落塵半點遲疑也無,當即道:“莫說兩個,便是千個,萬個,隻要我能辦到,許小友隻管提,我決不說半個不字。”
許閒豎起一個大拇指,讚許道:“爽快!”
“小友請講?”
許閒稍稍抿唇,提出第一個要求,“這第一個,我希望我以我血,替小小續命之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宣揚出去,就連小小也不要告訴。”
藥落塵略顯遲疑,非倒是他不願答應,隻是他不明白,許閒為何要如此。
“這?”
讀懂其眼中困惑,許閒風輕雲淡的解釋道:“藥老無需多想,我隻是不想讓小小覺得欠我的,也不想她有心理負擔,僅此而已。”
藥落塵沉默了,也慚愧了。
許閒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小小自幼善良,就是一隻蝴蝶,一隻螞蟻,都不願禍害,若是讓她知道,她的命是靠喝彆人的血強行延續,恐怕...
隻能說。
許閒不止心善,而且心思極其細膩。
他喃喃道:“都說問道宗的小師祖,為人仗義,鄴城一戰,更是為了同門,舍生取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老朽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許閒搖頭笑笑,“謠傳而已,做不得真。”
藥落塵沒有說什麼,隻是看向許閒的眼神變了,徹底變了。
“不知第二件事是?”
許閒被藥落塵誇的有些落不下麵子,撓了撓頭,不好意道:
“這...我有些不好意思提。”
“許小友直說便是。”
許閒欲言又止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找藥老討些藥。”
話音一頓,連忙解釋道:“你彆誤會,我就想要些補血的藥,畢竟這血流了,總得補,而我囊中羞澀啊...”
藥落塵:“...”
又沉默了!
他不敢相信,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正直的後生!
當為君子,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