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許閒驟雨之錘,時急時歇...
鍛造...
冶煉...
鍛造...
眼前那堆積如小山般的礦石堆,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可是鍛造台上的那團鐵,卻始終都隻有磨盤大小。
外行不懂,隻知道許閒力氣很大,好似有使不完的力量,那些堅硬靈礦,在他的錘下,就像是麵團一般柔軟。
脆弱不堪。
想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
內行同樣看不明白,隻曉得許閒的提純手法,以至爐火純青,許閒好像要打一塊粗坯,一塊由無數靈礦融合而成的粗礦。
隻是這種鑄造手法,他們卻從未見過,也不太理解。
鑄劍可不是礦石用的越多越好,更應該是礦石純度越純粹,品階越高,成功率越高,鑄造出的品質越佳。
然...
許閒這種無休止的疊加糅合,不同礦石不同屬性摻雜在一起,在大多數鑄劍師眼中,非但無用,反而適得其反。
故此不能理解。
可...
這種最低級淺顯的知識,若是說許閒不知道,他們也是絕對不信的。
所以他們想許閒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隻是他到底想做什麼,卻也沒人揣摩得透,興許隻有作為他師傅的阮老曉得。
可阮老就是不說,全程默不作聲,哪怕是葉仙語搭話,他也隻是不失禮貌的笑笑,僅此而已...
伴著時間的推移。
場中陸陸續續有靈爐熄火,一個接一個的鑄劍峰弟子,耷拉著腦袋,遺憾退場。
失敗...
失敗...
失敗...
這似乎已是常態。
有的弟子,是因為無法將礦石提純至自己想要的程度而飲恨西北。
有的弟子,是因為無法替新劍成功渡靈而功虧一簣。
有的呢,本來從一開始就是來湊數的,在加之眼前場麵,讓人緊張,所以就聽了寒軼的話,拎起錘子就是砸,哪管三七二十一。
最後手麻了,錘歪了,礦石也被整了個稀碎...
好在外行看不懂,隻要他們不說,就沒人知道他們很丟人。
開始不到一個時辰。
陸陸續續有弟子退場,原本丹爐擺滿了的廣場,也漸漸稀疏下來,每一人的失敗,都會有長老第一時間出現,將靈爐和鑄劍台收走...
臨近兩個時辰的時候。
一千多人參賽,隻剩下了一小半,錘聲小了很多,不少弟子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渡靈,淬火...
這一步。
自是無需在向之前一樣猛砸了,當然,這些留下來的,都是有些真材實料的,有機會衝擊靈鍛頭銜的。
自然不會像被淘汰的那些一樣,瞎錘不是。
唯獨隻有許閒一人,還在狂捶不止。
當然。
整個會場,能在如此枯燥乏味的比賽中,持續兩個時辰,熱情不減,人潮不減反增,全靠許閒一人支撐。
人們已經從一開始的新奇和期待,在到後來的震撼和驚駭,轉變了現如今的等待...
他們已經不想知道許閒會不會成功了。
他們更想知道,許閒這位小師祖,就這樣砸,還能砸多久,他的體力還能堅持多久。
甚至。
不少弟子私底下,已經開始押注了。
有人說他能一直錘下去的,有人說最多還能挺一個時辰的,當然,還有人覺得,小師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這種高強度的鍛造,可是極其耗力的。
大家都在等。
等著許閒拿不動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