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漸落,熱情不褪。
夜色漸深,人群未散。
以一塊仙金,鑄造長劍一柄,過程行雲流水,萬眾矚目。
劍胚成形...
長劍渡靈...
劍鋒淬火...
劍體封靈...
剩餘的時間裡,許閒的速度在加快,能將一堆靈礦淬煉成仙金的他,替劍渡靈,變得格外簡單。
細節。
力度。
蘊靈。
輕輕鬆鬆。
就在戌時將儘,亥時將至時,許閒以自身極寒之氣,灌注一旁淬火的水中,替劍鋒完成最後一道工序。
淬火!
以寒而淬...
伴著一聲聲滋啦聲,和月下的煙霧騰騰,少年結束了手中動作,將一柄嶄新的三尺青鋒置於鍛造台上。
往後退半步,比出一個請的手勢,微笑道:
“請吧!”
一直圍在許閒四周,始終目不轉睛的幾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麵麵相覷,其中一人主動站了出來。
落下長空,對許閒微微一輯,方才行至鍛造台前,小心翼翼,取過桌上長劍,放在手中,仔細端詳。
雙眸稍稍縮起,喉嚨頻頻滾動,目光挪開長劍之後,先是看向許閒,而後看向同僚,接著環視四周,最後才將目光落向了高台之上一眾強者。
在萬籟俱寂中,朗聲吐出四個字道:
“地兵下品!!”
地兵下品,意味著什麼?
這是四品靈鍛師的水準,可在問道宗的弟子們看來,小師祖的水平絕不止僅僅隻是四品靈鍛師。
相比這個結果。
本就在意料之中。
並沒有想象中的山呼海嘯再次爆發,有的隻是人潮之間的探討議論。
有人說意料之中的事情。
有人說也就時間不夠了,不然一定不止如此。
也有人說這不是小師祖真正的實力。
當然也有人說,以後凡州的鑄劍界,就小師祖一個人說了算。
總之五花八門,無奇不有。
高台之上。
阮老第一個起身,背著手,得意洋洋,大步離去,嘴裡還哼著一段不知名的小曲,儘顯風輕雲淡,榮辱不驚。
葉仙語也不知何消失不見了。
接著是李青山,笑罵了一句臭小子,卻又警惕的瞥一眼藥老,見對方沒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方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就走了。
長者們先後散去。
寒軼宣布鍛造大賽結束,並且根據鍛造的時間,和鍛造的結果,宣布了本次鑄劍大賽前三甲的獲得者。
許閒當之無愧的是榜首,第一名。
毋庸置疑。
得到獎勵一塊極品仙金。
不過。
頒獎環節,卻並沒有看到許閒的身影。
他何時離去的,也無人知道,隻是看到張陽憨憨跑上了台,說自己是來替小師祖領獎的,狠狠的又露了一波臉。
主角走了。
看了一日的弟子們,也從哪來,回了哪去。
一場一年一度的鑄劍比賽,因為一人變成了一場盛世,也因一人的離去,就此落幕。
也許很多年後。
依舊會有人提起。
那一年的鑄劍大賽,整座山中弟子,從清晨等到了日暮,親眼見證了一段傳奇的誕生。
當然,那些隻是後話。
便是眼下。
七峰十三堂裡,隨處可聞,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或兩人作伴,或三人同行,或六七成群,口中三句話,必有一句繞不開今日之事。
“小師祖是個狠人啊,六個時辰,砸了六個時辰,是我,早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