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小小見其態度還算恭敬,身後眾人又多低眉俯首,心中有了猜測,眼中警惕頓減大半,轉而裝滿敵意,小手叉腰,傲慢道:
“嗬……我家小師祖,也是你們這些不三不四的阿貓阿狗能見的嗎?”
之前,七家鑄劍坊不由分說,打擊許閒的鑄劍坊之事,害得她困擾了好久,還損失很多丹藥。
這筆賬,她可沒忘。
姑娘本就記仇,現在他們敗了,狼狽的來到門前,她自是要出一出心中惡氣,刁難一番。
就和小師祖說的一樣。
有時候過過嘴癮,也是很舒服的。
身後諸鑄劍師,雖已是山窮水儘,傲氣全無,可畢竟都是實打實的手藝人。
年紀也長一些,被一個毛頭姑娘這般刁難,麵色自是好看不到哪裡去。
一個個羞怒眼中。
特彆是周亞山,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指著藥小小,張口便訓斥道:“你這小丫頭,沒大沒小,什麼態度?”
藥小小斜眼望去,半點不虛,挑釁道:“本姑娘就這個態度,不服你打我啊。”
“你?”
“不敢嗎?”
“伶牙俐齒。”
“慫貨,沒種就把嘴閉了。”
周亞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險些沒被氣暈過去,可...這小丫頭的來頭,他心裡也清楚,藥老的後人,他也不敢如何。
隻能打碎的牙,吞進了肚子裡。
眾人亦是憤憤不平,怒目而視,倒是領頭的李遜,一如往常,不喜不悲道:
“姑娘還是去說一聲吧。”
藥小小打量了眼前之人數眼,眸光明暗不定,態度始終堅決道:“說不了,都滾吧,小師祖跟你們這些人,沒得聊。”
李遜麵色微沉,無視眼前姑娘,朗聲而道:“山海書院·七品靈鍛師·李遜,攜六大鑄劍坊坊主求見許大師...”
“你聽不懂人話嗎?”藥小小不高興了。
不過尚且不等李遜回應,坊中錘聲突落,一道懶洋洋的聲音也隨之傳了出來。
“小小,讓他們進來吧。”
藥小小聽聞,蹙了蹙鼻尖,“哦”了一聲,極不情願讓開了路。
“進去吧。”
話落小小拳頭舞動,警告道:“都老實點,不然我讓我小叔,把你們全種到土裡。”
眾人:“......”虎落平陽被犬欺,恐莫過於此。
一群人先後進了堂中,許閒於主位落坐。
似已等候多時。
諸君聚做一團,目光有意無意落向堂中少年郎。
長發高懸,劍衫乾練,偏偏少年郎,麵色有些暗沉,過於蒼白。
似是大病初愈。
與他們這些鑄劍的漢子極不相象,就連李遜這個半路出道的讀書人,看著都要比他壯上幾分。
說實在的。
若非親眼所見,極難相信,這後生是個六品靈鍛師。
不過,從其眉眼中卻能觀出幾分霸道之氣。
眸底的光,蘊著陰險狡詐,也難怪那麼多心眼子,能把他們逼迫到如今的境地。
“見過許大師!”
李遜主動打招呼。
許閒卻是充耳不聞,自顧自的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也沒有要招呼他們的意思,同樣也沒有要讓他們坐下的意思。
眾人不語,也就這般安靜的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