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點頭,表示明白。
遲暮老翁略顯擔憂道:“說起那隻瑞獸,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雲崢卻是平靜道:“小十和小十一都去了,他們會處理好的,順其自然吧。”
朱衣婦人悵然道:“就怕妖族輸不起,壞了規矩。”
雲崢聽聞,嘴角上揚,笑道:“哈哈,那正好,我大限將至,正好沒有由頭,他們不動擇罷,若動,我便隻身一劍,在斬掉他蠻荒五千年的氣運。”
四人不語,亦不知該喜該憂,更不曉得如何接話。
凡州道有境,不見登仙門。
生靈壽有終,浮遊一日,凡人百年,便是九境巔峰的聖人,不過萬年有餘爾。
窺不見仙門,成不了真仙人,便脫離不了生與死。
雲崢之壽,已近萬年,大限將至,這是不爭的事實,無可更改。
見氣氛莫名壓抑,朱衣婦人,率先打破寧靜,安慰道:“師兄你彆這麼悲觀,天底下,比你年紀大的老家夥多了去了,他們不一定活的好好的。”
其餘幾人,連忙附和勸說。
“是啊師兄,遠的不說,就那三個老家夥,其壽早就萬年了。”
“對啊對啊,師尊和上麵那四位師兄師姐,都要年長於你,長明燈仍然亮著呢。”
“還有大荒裡的那些獸神,魔淵裡的那些魔神,北海那些大家夥,不一樣活的好好的,總有辦法遮掩天機,強行續命的。”
雲崢搖頭笑道:“妖獸之壽,本就長於我人族,特彆是那些能修煉到九階獸神的妖,血脈極其強大,哪一頭不是上古神獸,上古凶獸或異種,比不了的,魔族的魔神,也大差不差。”
話音一頓,雲崢雙目微眯,笑談道:“至於中原那些老家夥,該死的早就死了,沒死那幾個,不過是苟且偷生罷了,躲躲藏藏,遮遮掩掩,要麼用秘術續命,要麼以禁術藏身,無一例外。”
“我雲崢這一生,雖無不菲功績,但也算坦坦蕩蕩,豈能如他們一般,苟且偷生,我若活,便堂堂正正的活,我若死,也要清清白白的死,苟且之事,我做不來。”
“生當做豪傑,死亦為鬼雄!”
眾人沉默,眸色黯然。
活的久了,可能對於生死,看得就更開了,不止於自己的生死,彆人的生死亦如是。
問道宗修的是劍。
人亦如劍。
寧折不彎。
寧死不屈。
這是屬於他們的道,每個人不同的道。
除開生死。
總是有比生死更重要的東西,雲崢是他們的師兄,問道宗現世中,最年長的存在。
劍祖遠行後。
他獨自一人支撐著問道宗,至今已有八千餘年,他自然有自己的追求和想法。
他們無法更改,同樣也清楚,師兄認定的事情,他們無力勸說。
雲崢一掃陰霾,爽朗道:“行了,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將來的事情誰講的清楚呢,說不準大限未至,為兄我以窺天門,得道成仙了呢?”
四人笑笑,儘是牽強。
天門?
嗬嗬...
當今凡州,又哪裡來的天門呢?
另一邊。
斬妖城內,許閒二層劍樓建成,破境化神。
起身推門而出,溫晴雪恭候多時,藥小小也小跑而來。
“小師祖,太好了,你終於出關啦。”
許閒對著二人點頭示意,隨後注意力便望向了城外鎮妖淵天空的方向。
那裡。
靈瞳,妖眸高懸長空,一輪赤月相伴其上,時聞轟鳴獸吼傳來,輕嗅空氣中血腥刺鼻。
他開口問道:“鎮妖淵,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