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青蓮現,風起青蓮謝…
青芒一晃,驚鴻野,徒生悲,劍意肆虐,方圓半裡如龍卷。
七境的修士避。
七階的妖獸退。
血鹿長角剛撕裂的空間開了一半,便被劍意席卷。
不及它遁入其中,就已將它斬落,發出一聲嗚咽的低鳴。
嗚嗚秋風。
滔滔劍勢。
如日中天而起,殘陽迎暮而落,忽而,劍意爆裂開來,向四周湧去,其意似濁浪排空,又若驚濤拍岸。
驚擾此城十裡之長。
屋毀牆塌,地陷樹折。
一時引來舉城目光,手中殺伐之勢微滯,漆瞳驟起,喉嚨滾滾,目色沉沉。
好凶猛的一劍。
好霸道的一劍。
好耀眼的一劍。
那是少年之劍...
不及諸君回神,不待狂風止歇,卻見雲霧朦朦處,一道青蒙蒙的劍意又起,其聲好似龍吟,橫貫長空。
劍意蓬勃之處,還有一個血色的身影裹挾其中,好似無根浮萍,任由劍意擺弄。
最後。
當劍意散去時,又像斷線紙鳶,砸落高城一處。
轟!
嘭!
‘嘶...’
許閒若離弦之箭,起落間橫渡數裡,一腳踏下,正中血鹿腦門。
原本躺在亂石土坑裡的血鹿,腦袋深深陷了進去,口鼻噴湧獸血,伴著幾顆碎掉的獸牙崩濺而出。
血瞳翻白,發出了一聲如幼獸般的嗚咽。
“嗚嗚~”
當場暈死過去!
許閒單手拽住血鹿的鹿角,稍稍用力,就像是拔根草一樣,把血鹿從土裡輕鬆拔了出來,往這坑外一扔。
房屋般大小的屍體砸落,四周地麵好似抖了抖。
他又是縱身一躍,穩穩的站在了血鹿那小山般的身體上。
重劍橫在肩頭,且慢森芒畢露。
少年睥睨天地,血衣如朱,雙目炯炯,怒喝一聲。
“不怕死,儘可來搶!”
其聲如雷,滔滔回響。
其聲若鐘,遠遠飄傳。
霎時之間,本是嘈雜喧鬨的城,竟是安靜了幾分。
隻剩風呼淩亂,唏噓竊語。
那原本生死搏殺,互不相讓的問道宗,中原,妖獸們更是默契的停了下來。
有人目光躲閃。
有人不甘憤怒。
有人看向彆人。
有人欣喜若狂。
腳下血鹿暈而又醒,奄奄一息,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即便它在不願意承認,它確實是栽了,栽在了這少年手裡。
他甚至都沒動用昨日的那座樓,那柄劍。
問道宗的高手興奮激動之餘朝著許閒靠近,列於四方。
中原一眾七境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間,儘是不知所措。
腦海中正上演著某種天人交戰。
退?
不甘。
搶?
不敢。
至於東荒的妖們,望著這尊宛若閻羅的少年,是真的怕了。
哪怕獸眸中怒火滔滔,卻也不過是他們用來遮掩心中忌憚和恐懼的遮羞布罷了。
愣是寸步不敢上前。
世界在這一刻安靜了下來,觀望的人群更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似乎這一刻於兩座天下而言,這場因瑞獸而起的人妖紛爭,已於此刻,正式落下帷幕。
少年鋒芒太盛,何人與其爭鋒。
他贏了。